两人走了些路,依然是没有什么收获,只是路边要饭的孩子老人们,让京书棠看着实在于心不忍,路过一个转角,便见一个抱着自己饿的奄奄一息的孩子的母亲,她靠在墙上,自己连乞讨的气力也没有了,孩子在她怀里,哭都没有力气哭了。
京书棠拿出自己的钱袋子,掏了几个铜板,递在她的面前。
那个妇女见到京书棠,就像是见到神一样,伸出脏兮兮的手,刚要接过铜板,顿住了,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才一面磕头一面接过,嘴里不住喃喃道:“谢谢活菩萨,谢谢活菩萨!”
京书棠苦笑一声,不过就是几个铜板,就成了菩萨……
“余姐姐,我们走吧。”京书棠道。
这样的地方,看尽人间悲痛,她也无力回天,这样着实让人不喜。
杨余氏撇见着一地的乞丐,搂紧了自己的菜篮子,挨近了京书棠,悄声责怪道:“京大夫,姐姐也是知道你好心好意,可是,你想施舍你也看看场合呀,你给了几个铜板事小,叫其他的乞丐们看见了,万一追着你不放可怎么办?这些乞丐可不会想着你是不是好人,都是先抢了再说的!”
“余姐姐的话,我知道了。”京书棠淡然道,不自觉地和杨余氏拉开了些距离。
杨余氏浑然不觉京书棠的小动作,更是凑近了京书棠,说了一些所谓的“大道理”。
京书棠见她这样,心里不自地暗暗叹了口气。
她和杨余氏是在谨行受到丁嫂子家的臭小子欺负时初次见面的。
那时候,杨余氏也曾站出来说过几句话,她见她面善,也本以为杨余氏应该是个贤良的好嫂子,好姐姐。可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竟这般喜欢在她面前说是道非,唉,说不定,有的时候,她在她的嘴里,也成了那种是非之人。
京书棠一面敷衍地应着杨余氏的话,心里的不屑越来越多。
俩人渐渐走远,熟不知,身后的另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把发生的一切看得明白,他低下头,乌黑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过了暑天,这白日渐短,感觉没一会儿这天就似是要黑了一般。
杨余氏因为京书棠的一无所获,感到有些不满,一路上叽叽喳喳地,也没见怎么停下,话语里隐约有着埋怨,可是她也知道京书棠大概是村里唯一的救星,有的话也不敢明说,阴阳怪气地,弄得气氛有些尴尬。
京书棠也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可她也是不动声色,坦然自若地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让杨余氏不住地有些咬牙。
“那京大夫,我家在另一个方向,我就到这儿啦。”杨余氏站定。
“好的,杨余氏您慢走。”京书棠道。不知不觉中,她悄然改了对杨余氏最初的称谓。
当然杨余氏是不在意这些的,甚至,她更喜欢京书棠这样叫她,叫姓氏,才比较能显出她在村里的地位,余姓不怎么样,可是杨姓在村里可独独一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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