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秋日特有的艳阳高悬在头顶之上,毫不吝啬地洒落下宝贵的阳光,可即便是这样浓烈的光芒,依旧无法驱散波斐克此刻的黑暗。
莫莉从未奢望可以夺取胜利,却不知会输得如此彻底,接下来要怎么办?真的要如盖斯夫人他们所劝,勇敢地去面对和接受失败吗?不,她不愿意,并非畏惧失败,而是不想就这样屈服,一如肖泽恩的背叛。
宁可站着去死,也不想再跪着求生。这是她当初和盖斯夫人说过的话。
莫莉兀自失神,忽听得有杂乱的脚步声从周遭响起,她怔怔抬头看去,才发现一群记者竟然不知为何能躲过警卫的阻拦,闯进了花园,从几条小径往她这里围堵了过来,仿佛只一瞬间,就将她困在了中心。
各式各样的问题如浪头一般向她打来:
&ldo;莫莉小姐,请您回答一下,您觉得这次控诉还有可能成功吗?&rdo;
&ldo;少尉,您当初在战队基地真的遭受到性侵犯了吗?当时是什么情况?基地是否有向您施压?&rdo;
&ldo;……您是否反思过自己?屡次提出这样不能成立的控诉,是否源自于您在联盟始终没有安全感?&rdo;
&ldo;您是否患有被害妄想症?&rdo;
&ldo;少尉,您真的喜欢贝寒将军吗?是回归岛人所追求的爱情,还是说只是源自于两性的吸引?&rdo;
莫莉低着头,试图往外突围,可人群围得太紧太密,像一团怎样都甩不掉的强韧的黏胶,竟叫她找不到一条可以逃脱的路。四面都是杵到她面前的收音器,一个比一个尖锐的问题,慌乱之中,她抬眼茫然四顾,越过一张张难掩兴奋的脸,突然看到了人群外那个美丽而精致的女子。
那是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真纪,她没有穿军装,只是普通人的打扮,身材高挑秀丽,难遮绝世风华。
莫莉遵循了盖斯夫人的建议,并未对东真纪提起控诉,甚至都没有将她列入证人表,不想东真纪却还是来了,以旁观者的身份超然事外,冷漠地欣赏着她的窘迫和狼狈,甚至还轻轻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讥笑与不屑。
&ldo;莫莉!&rdo;有人低喝,从后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臂。莫莉愣愣回头,见林挚不知何时挤到了她的身后,他把她扯到身前用手臂护住,另只手去拨人群,口中恶狠狠地叫道:&ldo;让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rdo;
林挚的力气极大,单手硬生生在人群中劈开了一条路,他护着她艰难地往外走,在及时赶到的保镖们的帮助下,终于逃脱了记者们的追堵,躲进休息室区。隔离门在他们身后闭合,将一切喧嚣都挡在外面,连林挚都不由松了口气,笑道:&ldo;嘿!真应该把这群人都放进特战队里去,做记者太委屈他们了!&rdo;
莫莉勉力笑了一笑,应和道:&ldo;是啊。&rdo;
&ldo;笑不出来就不要勉强。&rdo;林挚低头看她,忽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又低声问道:&ldo;在图书馆里,你遇到的是贝寒,是吗?&rdo;
莫莉垂下了眼眸,过了片刻,忽然问道:&ldo;我是不是特别傻?&rdo;
&ldo;为什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rdo;林挚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反问她:&ldo;难道你才发现吗?我觉得你在看到智商测试结果的时候,就早该有这个认知了!&rdo;
莫莉忍不住笑了,她抬头看他,郑重说道:&ldo;谢谢你,林挚。我为以前对你存有的偏见向你道歉。&rdo;
&ldo;我接受你的道歉。&rdo;林挚爽快地回应,&ldo;不过,你最好还是用行动表示一下诚意,比如请我吃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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