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里边的光景与想象中很不相同,没有杂草疯长,亦没有满地废墟,往前走一走竟然还能瞧见景色不错的小桥流水。
晏铮一直在听,他能听见远远有数道脚步左右徘徊,离宫内果然是有人看守的,他们没看见侍卫的影子,想来是因为要看守的人并不在附近。
“哎,那儿有间屋子。”
曲泽看见什么,抬高声音一指远处,被晏铮一拳砸在肩上,“小声点。”
三人伏低身子躲在树干后,晏铮低声道:“狗说不准跑去那屋了,你们在外头找,我去屋里看看。”
太子点头,忽然没了刚才那股害怕劲,只觉这像极了探险,兴奋道:“放心,找到了我去屋里叫你。”
晏铮溜进那间屋子,他起初以为有人,但贴在门边听了许久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没人……?
这间屋子不小,屋内角落还燃着檀香,小小一张桌案上摆放着作画用的宣纸,显然有人住在这里。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佩剑,摸了个空才想起,自己进宫时故意没拿佩剑,身上的短剑也被他留在府里了。
屋内寂静得诡异,晏铮目光一寸一寸地挪,一寸一寸地看,直到看见屋内深处的一道帘子。
深色的绸缎,不透光,将背后的空间掩藏得严严实实。
晏铮的心跳忽地加快了,他不知道那后面有什么,但某种直觉开始在他体内叫嚣。
他的手在帘子边顿了顿,唰地一声,被他毫不留情地掀开,藏在那背后的光景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撞入他的视野。
画。
画。画。画。画。
满墙的画。用水墨笔细细勾勒熏染,珍重地被裱起来,与一簇接一簇的白花相映成辉贴满了一整面墙。
一张叠一张,一朵重一朵,多到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墙面。
这处空间极其狭小,晏铮站在中央,注视着那些画还有那些在北方本不应存在的花朵,他几乎要被这两种重量压垮。
每一幅画里都画着同一个人。一个女子。一个永远不可能再出现在他眼前的女子。
“香香……”
晏铮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了,画中的曲挽香看起来那般真实,真实又陌生,明明陌生这个字眼不该用来描绘她,可晏铮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她在每一幅画里都穿着不一样的衣裳,做着不一样的事,或春日赏花、或雨天打伞,可不管哪一幅,都没有她笑的模样。
晏铮的目光像被锁在那里再也无法挪开,这一刻,他放松了一直以来的警惕,几乎忘记自己身处何处。就好像还在两年前的凉州城,她还活着。
直到,他扫到了画上的那个名字:“方在野”。
所有的理智和冷静瞬间回到他的脑中,他眼神一点一点沉下去。
那是,废太子的名字。
“你们干嘛啊,放开我!”
门外传来曲泽的声音。
-
一刻钟前。
“殿下。”
“去看过了?”
“是,之前大雪把路给封了,如今雪化了。”
长廊下,黑衣男子跪地禀报道。
他面前的男人不过二十五六出头的年纪,身上衣料并没多么华贵,通身却有一股上位者的雍容气质,闻言,缓缓回首,一双单眼皮里藏着些许阴戾,“她怎么样了?”
“很好。”黑衣男子道,“今年冬日很冷,属下去看时,没见她有病态。”
男人沉默片刻,道:“委屈了她。”
“怎么会呢,殿下可是……”
男人抬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此处是离宫一个偏僻小角,宫里派来看守的侍卫都已被他贿赂,收入麾下,他的王叔没有将这些前朝亲军统统灭口,就是他最大的败因。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篡权夺位的,终究比不过真龙之子。
“我忍了整整三年了。”男人细细摩挲着掌中玉珠,声音绵长幽恨,“三年,太长了……总有一日,我会……”
“殿下!”
宫廊外有侍卫匆匆奔来:“殿下,不好,离宫遭人潜入,一共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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