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在尘世间的出现转瞬即逝,如水雾一般散去,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那白衣的少女绝美一笑之后,反身飞入仙阵的瞬间。
“小十四!”贺星而从地上爬起来,低声喊着萧时姒的名字,拼命地冲向消失了的仙门,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不由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所有的一切都变化太快了,没有给人留下一点点思索的时间。那么鲜活的同伴,却如梦一般,消散的时候,不留下一丝痕迹。
御行风默然无语,眼中如深海一般,敛去了所有的波澜。天翼影轻轻闭上了眼睛,微颤的睫毛上,慢慢染上一抹湿意。
“你们终于来了。”淡而悦耳的清越之音由远而近,仿佛就只是一呼一吸之间,轻缓的脚步轻踏花草而来,周身笼罩着淡雅青光的东方仙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贺星而抬眸望去,那个出尘的身影逆光而立,广袖长衣,风过而袍摆轻动,说不出的飘逸,也说不出的没有温度。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贺星而眼中的一点悲愤渐渐扩散开来,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始作俑者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和风就不会经历那么多苦难,如果不是因为他,小十四依然是小十四,即使是有着不尽如人意的人生,却依然可以用她的方式活得肆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青龙圣魇笔直挺立,声音低柔,眼底有暗流涌动。
“小十四死了!”
青龙声音并未多出一丝情绪:“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亦是她的命。”
“你怎么可以这样冷血?你没有一点点歉意吗?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莫名的报复!她是白虎,她曾是我们的伙伴,如果你肯早一点出现,她就不会死!”贺星而握紧了双拳。
“雀儿,你还是不明白。”青龙微微摇头,“天地万物,都会因为选择的不同衍生出不同的结果,白虎选择了她的结局,并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我为什么要感到歉意?”
“不要叫我雀儿!我不是!”贺星而双目充血,霍然拨出天翼影手上玉剑,愤怒地刺向青龙。
青龙巍然挺立,不动分毫,只淡然的看着那锋利的剑尖刺穿他的胸膛。
鲜红的血,染红了贺星而的视线,她仓然后退了几步,她只是想发泄一下她心中的痛和怒,并不认为就真的能伤了他,可为什么,他竟不躲?
御行风已挣扎地站了起来,将贺星而护在身后,戒备地望着受伤的青龙。
“君上!”一抹青白色的身影抢了上来,清秀的少年急怒攻心。“朱雀,你到底有没有心,若不是我家君上为了你,已经——已经——你竟然还忍心伤他!”
“赤贝,退下。”
“可是,君上——”
“退下!”青龙加重了语气。他望着那一双俪影,淡然一笑,也分不清是讥嘲还是苦笑:“撒旦殿下不必如此神情,我虽然受伤,但你亦毒性未解,我若出手,你也必然不敌。既然你们能找到这里,我亦不会食言,我只再问一次,我可以将所有真相呈现在你们面前,但你是否真的确定可以承受真相之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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