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莹刚下楼,就见阿曼在大门口外站着,秀气的一条背影,在闪烁的霓虹下显得格外落寞。她慢慢走过去,大概是脚步声扰乱了阿曼的思绪,她缓缓转回身,冲她一笑,“出来了?”
“这么冷的天,干嘛在外面等?”鱼莹不解地皱了皱眉。
“没什么,外面凉快,空气也好。”阿曼笑了两声,“我在里面闷了一天,这会儿就想好好吸两口气。”她扯了下鱼莹的手,“走吧,忙了一天,咱们早点儿回去休息。刚才马经理特意叮嘱了我,要我明儿早点儿来呢。”
两个人沿着永月巷回了所住的房间,虽说放轻了脚步,但此刻四下静逸,难免还是弄出些声音来。其余几家租户这时候早睡了,难免有些不高兴,虽不敢太大声叫骂,但还是嘟嘟囔囔地说什么不要脸之类的话。
房子也不隔音,屋子里说话,外面听得清清楚楚。阿曼哼了一声,一脚踢向摆在水池一侧的脸盆,就听哐当一声巨响,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下来。
两个人进屋开了灯,都累得没什么力气。阿曼换了睡衣,脸都懒得洗,直接倒在了床上。鱼莹烧了热水,拧湿了一条手巾,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见她还没睡着,就蹲下身子帮她擦了擦脸,“好歹要把脸上的粉擦掉,不然皮肤也要不好的。”
阿曼嗯了一声,她轻轻翻了个身,忽然笑道,“也不知怎么了,牡丹从前看到我,都像是见了死敌一般,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现在倒与我亲近起来,之前在后台,还过来和我说起了这批新人的事情。”
“她有把柄在咱们手里,能不听话吗?”鱼莹不屑地笑了笑,“牡丹也是老人了,经历得多,自然就变得小心起来。即便你我答应她不会往外说,她又怎么会轻易相信?”
阿曼嗯了一声,“这样也好,如今新人来了,模样也都标致,今晚上大半的客人都是奔着他们来的,我们这些老人若是还像从前那般斗来斗去,不用多久,就都给人家顶下去了。”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问道,“对了,润珍的那个箱子能打开吗?”
“我看了,那锁头可严实了,箱子也是铁的,若是没钥匙,根本打不开。”鱼莹摇头道。
“铁箱子?”阿曼一下子来了精神,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是第一次听说,从前都是红木箱子、桃木箱子,再好点儿就是金丝楠木的箱子,什么时候弄出铁箱子来了?到底是什么宝贝,要这样保护起来?”
鱼莹笑了笑,“润珍这么重视它,总是有用的就对了。之前小东子来金龙的屋子翻过之后,我就觉得咱们的屋子也不安全了,所以把箱子藏在金龙那里了。”
“什么?”阿曼吓了一跳,“那怎么成?金龙那屋子现在没人住,若是真有人来,还不跟进自己家一样的就去了?”
鱼莹淡然一笑,“他那间屋子早给人翻遍了,又知他不在,谁还会再去翻啊?咱们把东西放到他那儿去,反倒比咱们这里安全多了。”
阿曼一听,觉得在理,佩服地说道,“比起心智,我是不如你的,以后也不操这个心,全权交给你就是了。”
鱼莹见她一脸疲惫,“别说了,早点睡吧,明儿还得上班呢。”
阿曼嗯了一声,重新躺了下去,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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