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把蔡锦添也给问住了,他只是本能的感觉,然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啊?我……我猜的。”“受不了你……”萧沐白他一眼,心里却暗自犯嘀咕:都说女人有婚后的新生活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何况蔡锦添和萧沐是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面对阿姆斯特丹波光粼粼的湖面,面对萧沐慢慢鼓出来的肚子,在郁金香的故乡,他们不是归人,是过客。就算对这里平静恬淡的生活再向往,也不得不尽快结束行程。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见证他们婚礼的圣地,蔡锦添和萧沐踏上归途,将近十个小时的飞机过后,他们重新踩上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即使再向往异国的美好,这里依旧是他们的家,若真要离开,任谁都会舍不得。萧沐有些不自然的松开此前一直光明正大的拉着的手,走得快了一些,蔡锦添就在身后默默地拉着行礼。要他说,他才不惧怕其他人的目光,即使在国内也要骄傲的拉起萧沐的手,甚至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告萧沐是他一个人的,他们已经结婚了,但那些激进而不计后果的想法过后,他还是冷静的接受了保密。因此,即是在蔡家,他们俩的关系以及蔡潇潇的“来历”都仍旧是个秘密。高扬已经奉命在机场等候,二人上了车,刚走了没多远,蔡锦添对萧沐说:“我想去看看我爸。”萧沐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好。”本来蔡锦添以为这就是谈话结束了,但没想到,萧沐还有下一句,他说:“我陪你一起去。”蔡锦添的想法萧沐都看的一清二楚,之所以一回来就要去祭拜蔡舜,不过是因为结婚了,所以要告知长辈一声,毕竟,这也是蔡舜生前的愿望——跟姚青琳结婚的时候蔡锦添自动省略了这一步,因为那段婚姻他根本就不承认。而自己作为蔡锦添结婚的对象,虽然一直让蔡舜很不待见,但无论出于礼貌还是责任,他都该一同前往。更何况,结婚之后,蔡锦添的父亲就是他的父亲。相比之下,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拥有像蔡舜这样一个严厉而疼爱子女的父亲啊……顿时,萧沐有些遗憾,如果蔡舜还活着,他至少还能尽尽孝道,体会体会有父亲的生活,也算弥补了生命中的一段缺失。然而天意弄人,他不仅没能达成这个愿望,反而让蔡舜在临死之前一直把他当成是祸害。如果人死后真有灵魂,不知道他看到自己跟蔡锦添纠缠来纠缠去,最后还纠缠了一辈子,会不会暴跳如雷。听了萧沐的话,蔡锦添有些吃惊,随即看到萧沐对他安慰的一笑,心下了然,“去墓园。”高扬应了一声,车子很快转道,蔡锦添终于又可以再次握紧萧沐的手,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这人是一直在他身边的。蔡舜的墓是和夫人一起的合葬墓,蔡锦添摆放好供品,跪下点燃香蜡烧纸,都是常规的祭拜。而萧沐站在他身后,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帮忙——如果蔡舜仍然很讨厌他的话,应该是不喜欢他插手的。一切都准备停当,蔡锦添磕了头,说:“爸,妈,我刚刚从阿姆斯特丹回来,我……跟萧沐在那里结了婚,所以我们今天一下飞机就赶来看你们,把这个喜讯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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