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程新忌盯着地图,低喃道:“所以……”
&esp;&esp;“所以你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张宓道,“或者说,即便你觉得朔北再如何乱,也只能先忍下这一切。鞑合是个不可忽视的关键,只要大楚与鞑合的联姻一日未定,西北就不是个安稳之地。咱们现在无法料定未来会发生什么,可既然看出了关键所在,那么至少要保证大楚的风平浪静。”
&esp;&esp;赵瑾回府才跨进东院的门,便听到主屋内的算盘拨动得哒哒响。
&esp;&esp;秦惜珩正低头算着什么,她察觉到有人进来,一猜便知是赵瑾,因而头也不抬地说:“等我先算笔账。”
&esp;&esp;赵瑾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见秦惜珩指下的算盘珠子拨动得飞快,一旁的账本也一页页地快速翻过。她欣赏似的撑着下颌看对方算账,不多时就听算盘声戛然一止,秦惜珩也抬起头来,双臂伸直着撑了个懒腰。
&esp;&esp;“我只当你骑射厉害,原来算起账来也这么厉害。”赵瑾挪过身去看她手上的账本,问道:“这是淮州的账目?”
&esp;&esp;“嗯。”秦惜珩把账本合上放在一旁,先问下午的事情,“程新忌对你说什么了?”
&esp;&esp;“给我送了一份礼。”赵瑾把中州道的图纸拿出来,“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倒是让我没想到。”
&esp;&esp;秦惜珩翻看这些图纸,对着其中的一副说道:“若这兵力部署都是真的,那他还真是诚意十足。”
&esp;&esp;赵瑾道:“但他查到了咱们的粮路。”
&esp;&esp;秦惜珩只是微愣了一下便回神,并不在意道:“查到就查到了,他要是敢说出去,即便是远在朔北,我也能一箭开路,送他去见阎王。”
&esp;&esp;赵瑾道:“没事,我把他稳下来了。现在虽然还僵着,但他至少不会说出去。”
&esp;&esp;秦惜珩拉过她的手,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他会想得这般深远。”
&esp;&esp;“不过程新忌这次专程来找我,倒是让我确定了一件事。”赵瑾道,“朔北应当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esp;&esp;“程新禾镇不住那些人?”秦惜珩不大能想通,“可他都封王七年了,而且他在朔北的时间更是不止七年。”
&esp;&esp;“你不知道,这些军士,一般能分为两种。”赵瑾给她解释,“把盏
&esp;&esp;张宓踏出酒楼时,街上已是华灯高照。
&esp;&esp;程新忌跟在他身旁,在送他走完这条街后,突然一喊:“蔚熙。”
&esp;&esp;张宓看他,“嗯?”
&esp;&esp;程新忌道:“我想煮一壶青梅酒,与你把盏几杯。”
&esp;&esp;张宓问:“现在?”
&esp;&esp;程新忌道:“什么时候都行,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esp;&esp;张宓看他眼中有些颓然,便答应下来,“行,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esp;&esp;程新忌也不问他到底要去哪儿,反正就这么一路跟着走,最后来了个空无一人的茅舍。
&esp;&esp;“这是什么地方?”他在张宓点燃油灯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
&esp;&esp;“梁州穷,多的是上不起学堂的孩子。我得空的时候,就会来教他们认几个字。”张宓点燃了油灯,又来生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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