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蔚曼支吾了半天,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1t;p>
“怎么?让外祖父猜一猜,又或者,”程老太爷眯着眼睛打量着蔚曼,道:“你终是被那睿王伤了心,所以,连带着也不想再与那皇家有牵扯了?”&1t;p>
蔚曼“呵呵”着干笑了两声。&1t;p>
“说说看,”程老太爷摩挲着茶盏,慢条斯理的道:“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1t;p>
“我……其实……其实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也不知是为何,”蔚曼喃喃的道:“自从大病一场后,心里对那皇宫就有些畏惧……可能是曾今命悬一线过,再醒来,总觉得,平淡舒心的日子才是最好的……”&1t;p>
“哦?你向往平淡舒心啊……”程老太爷的脸上露出晦涩复杂的神色来,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他的面上有些许的感伤,顿了片刻,叹道:“当初,你外祖母也是……你娘,也说过相似的话……”&1t;p>
蔚曼抬眼望向陷入回忆之中的程老太爷,忽然觉得,眼前这位豪迈开朗的老人有些令她心酸,爱妻和独女都早早的离他而去,唯一的外孙女,却又被一缕异世魂魄给占了……&1t;p>
“外祖父,您是想起了外祖母和娘亲了吗?”蔚曼轻声的问道。&1t;p>
“哦!”程老太爷回过神来,爽朗一笑,叹道:“人老了,就喜欢回想以前……”&1t;p>
程老太爷心里怕是很孤单的吧,蔚曼心想。&1t;p>
“外祖父,您和阿曼讲一讲外祖母和娘亲吧?”蔚曼为程老太爷斟了一杯新茶,讨好着撒娇道:“外祖母当年都喜欢些什么啊……”&1t;p>
“你外祖母啊,”提起程老夫人,程老太爷的脸上竟露出了几丝憨笑来,回忆道:“你外祖母虽表面上看着娴静端庄的很,其实呢,内里也是个活泼好动的,当年,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园子里伺弄花草,提着一把硕大的铲子,脸上糊了许多的灰也不自知……”&1t;p>
蔚曼用手托着腮,笑盈盈的望着因回忆往昔而眉目舒展浅笑低语的程老太爷,心里一边对程老太爷和程老夫人的夫妻感情羡慕不已,着一边又为命薄早逝的外祖母惋惜。&1t;p>
只是……&1t;p>
程老夫人的遗憾,是因为天命不可抗拒,但是,程氏又是因为什么而落得了红颜薄命的下场呢?&1t;p>
从程妈妈的只字片语之中,蔚曼觉得,程氏的性子,真的是非常不适合嫁入庭院深深的侯府……以程老太爷的阅历,当年不会想不到程氏嫁入侯府后的艰辛……程老太爷明明非常疼爱程氏这个女儿,但是,他为何没有阻止程氏和蔚柏的亲事呢?&1t;p>
抽着一个话题结束的空档,蔚曼插话问道:“外祖父,娘亲和父亲当年是怎样认识的呢?”&1t;p>
“你娘啊,”提起程氏,程老太爷面上的神色瞬间黯淡了许多,叹道:“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带你娘去了北疆……”&1t;p>
蔚柏和程氏就是在北疆相识并成亲的。&1t;p>
如果程氏不去北疆的话,那就不会遇见蔚柏,自然也就没有之后的亲事和难产而亡……&1t;p>
蔚曼窥视着程老太爷的面色,心想,程老太爷的心里该是多么后悔将程氏嫁入镇国候府啊。&1t;p>
镇国候府。&1t;p>
蔚曼在二门下了马车,一路沉思着踱步慢走。&1t;p>
“小姐,你在想什么啊?”夏兰扶了一下险些踏空台阶的蔚曼,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是老太爷说了些不好的话吗?为何小姐从老太爷的书房出来后,面上瞧着像是很不高兴的样子呢?”&1t;p>
“和外祖父的见面,我很开心,”蔚曼摇了摇头,思索片刻,才道:“夏兰,明天你去一趟西大街,让李忠尽快的打听出和我们镇国候府门第相配的勋贵府里,未婚的公子都有哪些……”&1t;p>
“啊?小姐要,打听未婚的公子?”夏兰迟疑着问道。&1t;p>
“对,就是打听那些能与我婚配的未婚公子,”蔚曼肯定的道:“最好是门第比我们镇国候府低一些的,不学无术也没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脾气,品行,爱好……”&1t;p>
“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夏兰的脸色有些白,惶然的问道:“为何小姐要打听那些门第低于小姐,且还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啊……”&1t;p>
想做什么?&1t;p>
蔚曼面上不禁苦笑。&1t;p>
自然是想赶在宫里的旨意还未流出前,尽快定下一门亲事。&1t;p>
虽然程老太爷已经应了蔚曼,让她不必再为入宫担忧,可是,蔚曼的性子却不是就此放心而什么都不去做了。&1t;p>
“小姐,你这样的身份和相貌,定是要寻一位才貌双全的夫婿的,怎可能去找一个不不学无术的人……”夏兰满头雾水的念叨了许久,见蔚曼始终没有应答,又猜测着道:“莫不是,老太爷今日和小姐说起了亲事?小姐是不满意老太爷提出的人吗?那小姐大可和老太爷说清楚啊,为何去打听……”&1t;p>
“好了!”蔚曼捏了捏疼痛的额角,无奈的瞪了夏兰一眼,道:“你先不要说话了,让我好好想想……”&1t;p>
“嗯,好吧……”夏兰吐了一下舌头,紧紧的闭上了嘴。&1t;p>
蔚曼的心里异常烦躁,所以,在岔路口,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缦回园,而是拐道去了花园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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