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动乱最终以唐凛的死亡划下尾声。
这些年来,暗礁中收拢了很多修炼邪法异术的亡命之徒,唐凛在位的时候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敢轻举妄动。唐凛一死,最令人担心的事反倒就是这些人会就此失控。
他们一旦四下逃窜,那么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足以掀起一场波澜。
可是就在唐凛死后的第二天,林雪旷就收到了一份快递名单,上面囊括了所有暗礁成员的基本资料。
“他们都说我是跟在唐凛身边最久的人,但很多时候,其实我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唐凛被葬在了暗礁的墓园中,周围环绕着四季常青的苍松翠柏,林雪旷弯下腰,将一捧花束放在了唐凛的墓前。
“我曾经很信任他,但长大之后却对他感到憎恨和畏惧,他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连血管里的血液都是冰冷的。为了暗礁,他牺牲过很多人。可是你说他有多么在意暗礁吗?其实也没有,玩腻了不想玩了,他拍拍手也可以随意扔掉。”
林雪旷回过头来,对谢闻渊说:“你看,他连对自己的命都是这样。是不是一个挺奇怪的人?”
谢闻渊没有回答林雪旷的话,他只是走过去握住林雪旷的手,默默陪伴他一起注视着面前没有照片和名字的黑色墓碑。
和林雪旷那种复杂的感情不同,对于唐凛,谢闻渊是纯然的憎恨中还带着些不愿启齿的嫉妒,可这一回不管唐凛是出于何种目的,他也确实得说句谢谢。
将林雪旷的手握在手心里,他心中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林雪旷反握住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个差点不能出生的婴儿,唐凛是想要尝试对父亲发出反抗的少年。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维系,但唐凛救了他的命,他代表着唐凛抗争成功的荣耀。
儿时重逢,唐凛像朋友也像长辈,是他除了父亲之外最依赖的人。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是两人在彼此生命中最单纯的一段时光,没有任何算计与利用。
他们日日相伴,去游乐场,吃冰激凌,唐凛会微笑着听他说一些幼稚无聊的话,然后认真地回答他。
他承诺,长大后就去找唐凛,他们可以永远都如此相伴。
可是没有人能够预料未来,长大之后,他们之间相隔着立场、仇恨与猜忌,再也不能如初。
唐凛教会了他很多东西,也给他带来无法忘却的痛苦。林雪旷想过无数次,应该怎样做才能杀掉这个好像永远也不会被打败的男人,可他从未设想过,唐凛最终会为他而死。
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唐凛说他装的挺像,他说唐凛也是。但如果知道那一次的分别就是永别,自己还会不会再说句别的什么呢?林雪旷也不知道。
眼前的坟墓不会告诉他任何答案,曾经他拉着唐凛的衣角仰望这个男人,但现在的墓碑还不到他的腰高。
林雪旷在碑上拍了拍,黄昏的夕色照进这片孤寂的丛林当中,仿佛陈旧时光上泛起的一层锈迹。
他跟谢闻渊说:“走吧。”
那些法阵都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曾经让人闻之色变的禁地,如今也已经出入畅通,谢闻渊带着安抚亲了亲林雪旷的脸,林雪旷微微露出些笑意,两人并肩下山。
到了山脚下,他回头望去,唐凛的墓碑已经看不到了,一只松鼠飞快地从苍松翠柏间穿过,那个他毕生也没有看透过的人,将会永远留在这片深邃幽静的世界中。
林雪旷转过头,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两人上了车,谢闻渊先给林雪旷系上安全带,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林雪旷没什么胃口,道:“随便,看你。”
谢闻渊便说:“那就回家吃吧。一会咱们正好可以路过市中心那家沃尔玛,我进去买点菜。晚上炖菠菜豆腐汤喝,我家还有牛柳,可以再做个杭椒牛柳配米饭,你觉得怎么样?或者你想吃面条的话,我就买点手擀面。”
林雪旷原本兴致寥寥,可谢闻渊这样认真地跟他讨论晚上要吃什么,那种家常的温馨灯火、饭菜香气似乎也从他的话语间透了出来,为这个宁谧的夜晚增添了一种难言的暖意。
林雪旷突然也觉得有些饿了,他笑着说:“我吃米饭。你要做菜吗?”
谢闻渊笑起来,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进了高速路上来往的车流中,说道:“对,我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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