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点没敢耽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向远处跑。这边柏白一扫面上瑟缩的神情,理了理被蹭乱的鬓角,嗔怪道:“谁说不是?你娘铁石做的心肠,见我被这样欺负,都不曾有半点动静。”“枉我在这儿废了半天的劲,要寻几个敢在安察监旁边对我动手动脚的蠢货可难着呢……”容秋与有荣焉地昂首:“那是!”没人敢在老婆的地盘撒野!柏白拧眉道:“哼,那家伙竟敢拿他的脏手碰我,秋秋快!快帮我废了那支手!”容秋“哦”了一声,问:“左手还是右手?”柏白卷着发尾,无所谓道:“好像右手吧。”容秋挑起一颗小石子,脚尖颠了颠,接着甩腿一踢。“嗷——!”小石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而出,正正打在地痞的右手上。洞穿过手背,留下一个透气的窟窿。地痞还是不敢停,踉跄了一下跑得更快了。柏白:“哎呀我记错了,是左手!”容秋:“哦哦。”他低头找了找,附近只剩颗鸡蛋大的石子。脚尖一挑,再次朝地痞踢了过去。“啊嗷!嗷——!”石头有些沉,直接砸断了地痞的三根手指,他顿时叫得更惨了。容秋手围在嘴边做喇叭状,冲他跌跌撞撞的背影喊:“不好意思嗷,但下次不要再——做——坏——事——啦——”“我们秋秋真是人美心善呀。”柏白鼓着掌夸他。容秋嘿嘿笑着。落日西斜,缀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像一只熟透的大柿子,将周遭的云都染得一片霞色。反正两人都不敢进去寻人,柏白索性将一根突出地面的大树根茎擦干净,拍拍身侧,让容秋坐过来一起看落日。容秋长得同样很像爹。都是圆眼、翘鼻,肉嘟嘟的嘴唇,只不过中和了容浅忆的五官,线条没有那么柔和温吞,眼角一挑,带上点掩藏得很好的精明气。毕竟都修仙了,满地跑的哪有老头子?柏白容貌年轻,两人并排坐着并不像父子,反而像兄弟。他们坐在树下,聊了聊各自离家后的日子。柏白是追着容浅忆走的。兔妖一族别的没有,脚力是够够的。两人上演了一场“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戏码,然后容浅忆佩剑一拍,“刷”地飞天走了。柏白不会飞,已经找了容浅忆几个月了,看到灵璧上炒的火热的帖子,这才追到了这里。“既然找来了,爹爹为什么不进去找娘亲?”容秋问。柏白反问:“那你又为什么不进去?”容秋:“。”容秋:“唉。”容秋给柏白讲的故事就跌宕起伏多了。柏白表情复杂地听完,合掌一拍道:“哎呀,怪我怪我,当初走得急,忘记跟你讲一定要找女修了。”“臭男人哪能生孩子呀!”同样的话再从自己亲爹口中听到,容秋终于是死心了。老婆没有骗人,他是真的不会生孩子。“唉,”容秋叹了口气,“可是……可是他好看嘛。”柏白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表示理解:“小兔子嘛!好色一点有什么关系?”“可是老婆不要我了,怎么办呀……”容秋抽了抽鼻子,难过地扑进柏白怀里。亲爹的胸口肌肉薄薄的,没有颜方毓埋起来舒服。容秋蹭了两下,又默默直起身子。“那位仙君嘛,倒是听说很厉害,想来能庇护得住你。但不能下崽儿,也是白搭呀。”柏白不以为意地说,“世上美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容秋蔫搭搭地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追我娘呢?”柏白好像被他问住了,顿了片刻才嘴硬道:“……我与忆娘都有你了,那当然同你现在不一样!”容秋说:“可是其他美人都没他好看啊。”“那是你见识少!”柏白一下子来劲了,“走,爹爹带你看看什么是外面的花!花!世!界!”“啊?可是……”柏白一把把儿子拽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城中走去。修士们缺觉少眠,华灯初上的夜里,某些地方要比白日时还要热闹。——比如城里的歌楼一条街。红红粉粉的灯笼用术法漂浮在空中,一边四处游动,一边持续不断地向下撒着香片与金粉,空气中都是甜腻腻的香味。男男女女穿行其中,灯笼映出的暖光将面目照得斑驳暧昧。似一片轻纱,将整条街笼在轻柔快活的氛围里。“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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