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很浓,很香,不过,小曼,你知道吗?我还是喜欢你泡的味道。”
“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已不喜欢泡咖啡了。”
“小曼,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嗯,很好,非常好。”除了夜里梦见往事,醒来时满面潮湿,带孩子的含辛茹苦,其他的时间都算好吧。
她眼色一黯,那抹熟悉的疼痛再度隐隐作痛,她忍住内心波动的情绪,嘴角边努力漾出一抹笑容,“我现在已经是一家公司的经理了,别说锦衣玉食,至少,我能把我和孩子养活。”
“真好,你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了。”他由衷地从心底里为她感到高兴。
“人活着不容易,何况五年前我就决定了只为自己而活。”她的眼中闪过坚定。
他将数码相机轻轻推到她面前,她伸手接过,他注意到她纤细的手指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戒指……她还没结婚吗?
可是她已经有孩子了。
是倪冰洋不肯娶她,还是她不肯嫁呢?
她已经受够了伤痕,千疮百孔的内心再也不愿意冒任何风险,只求平平淡淡、现世安稳,而这一切,只有倪冰洋可以给她,他们才是同一种人,不求功名利禄,只求平淡简单的生活。
这是他和慕绍谦唯一不能给的,从一生下来他们就已经被命运束缚了。
倪家在台北算是中等的上市公司,虽然倪家有了他这么一个淡泊名利的奇葩,他是倪家,甚至是整个台北,最为低调、最为隐秘的奇葩。但是他的爸爸年轻的时候出自政治世家,长于名门望族,为什么他的身上却没有任何包袱,他或者是任何其他人都想不通倪冰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爱”字吗?
他端起咖啡,轻轻啜饮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从从前到现在,他对她的感情都来不及说出口,却早已经注定了是一场悲伤的结局。
“慕之易……”她望向他,表情严肃,“很抱歉,我当年的离开太匆促了,我没有什么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我值得留恋的东西,可是我就那样走掉了,我知道还是有人会担心的,你就是其中一个,对不起,我当年不告而别,这五年来也没有跟你联络,我真的很抱歉,请你原谅我的不迟而别。”
慕之易微微捏紧了咖啡杯的手柄,心情复杂,她在他的心里,只是一个愧疚的对象,可是她终究还是记得他的。
他勉强安慰自己,起码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
一直以来,他和她都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从前没能走在一起,如今更不可能,可是他不后悔对她的心动,只不过有点遗憾,他竟然连一句“找她”的话也未曾说出口。
这样的结局,有些伤人,也有些气人。
不过,多多少少对于某人,也有了一丝的愧疚,起码,是因为她,他才没有给她该有的名分。
“听闻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慕绍....”他想起了该说什么,却又怕她不想听,所以,只得停止。
他将咖啡一饮而尽,明媚的眼角拂过熏然的醉意,他好久....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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