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醒过来时,离倒下的那天已经足足过了十日。
阿沅正细心地给屋里的花浇水。那花说不出名字,只是开得娇艳,花瓣大朵。
殿内的苏合香燃得正浓,伴着若有似无的花香,让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这花以后不要放进屋里了。”她吩咐道。
阿沅手一顿,弱声道:“可这是皇上安排的。”
苍苍缄口,也不再为难阿沅。
阿沅将放温了的药递与苍苍,苍苍接过,手一颤,竟将药打翻在地,自己扶着床沿干呕了起来。
阿沅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收拾,口中道:“这是皇上亲自剜下心头血肉熬出来的,如今没了,盛公公定要打死奴婢了。”
苍苍不由愣住,沉声喝问:“你说什么?”
阿沅颤抖着伏在地上,不住说着“奴婢该死”话语,却不答话。
苍苍刚想斥责,便被匆匆赶来的明错一把抱在了怀里。
她不知道,听到宫人禀报她醒来时,他有多高兴。
明错着急赶来,身上的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下,怕苍苍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他竟即刻松开了苍苍,离得稍远了些。
紧张的模样,活像个稚儿犯了错生怕责骂。
苍苍一言不发地下了床,一手伸向明错左胸膛前。
明错有些不明所以,苍苍却是立即沉下脸来。
剜心头血肉?想用苦肉计来骗她么?心脏的位置分明完完整整的。
究竟他是怎样的人?苍苍看不分明了。
明明是她爱到了骨髓里,为他奉上了性命也甘愿的人,她却越看越模糊。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爬满了面容,明错心疼地为她擦拭,却被苍苍狠狠打开。
他有些无措,双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片刻后,只得说道:“太医说了,孕妇不能老哭,否则日后会留下病根的。”
他见不得她哭。
他的小姑娘,他要疼一辈子的,怎样弥补都不够,又怎么舍得让她流泪?
苍苍哽着脖子硬声道:“不劳皇上费心。”
最想要她性命的,只怕就是他了,她又怎么敢承受他的好心?
明错有些无奈。苍苍性子倔强,可他偏爱极了,也恨极了。
走出水湄阁的那一刻,明错再也忍不住胸腔里的痛楚,喉咙涌起一阵腥甜,便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
从袖中掏出巾帕擦了擦嘴,明错苍白着脸回望着殿内幽深的尽头。
他的小姑娘不会再追着出来哄他了。
盛海兴担忧道:“皇上,您已经为娘娘连取了三日的心头血肉,如今娘娘醒来,您万万不能再折损龙体了。”
明错不语,只是眸光微寒地看着盛海兴,叫盛海兴心里有些发怵。
但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盛海兴很快调整过来。
半晌,方闻明错冷冷道:“告诉皇后,让她好自为之。”言罢,甩袖而去。
盛海兴一愣,双手僵在半空中,良久后兀自叹了口气,招手唤来阿沅。
盛海兴吩咐道:“将水湄阁的花撤了罢,换上应季的,好看些,娘娘也欢喜。”
阿沅低首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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