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进院的正堂里,顾斓曦和萧婉瑢被药盟盟主冷青云恭敬地请入上座。冷青云则在晋王左手边坐下,几个外域大帮派的主事也纷纷见礼,各自找了位置坐定,等待顾斓曦开口。
正堂内陈设典雅,四壁挂着名家字画,几案上摆放着青花瓷瓶,瓶中插满了各色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几位主事的服饰各具特色:有的穿着绣满奇花异草的丝绸长袍,有的则是简朴的麻布衣衫,但无不透露出他们的身份和地位。
萧婉瑢活泼灵动的性子在雍容仪态下实在躲不住了,找了个由头,望向右侧一人,率先开口:“本公主看你的服饰,应该是大乾来的吧?”
一个中年商人匆忙出列,用大乾朝的跪拜大礼回应着萧婉瑢的发问:“小的,大乾药帮副主事钱鑫,叩见永安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千岁……”
萧婉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有没有特别点的东西给大家展示一下,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哎,可别一上来就什么价值连城的仙草宝药,大家都是行家,谁没见过点名贵药材,寻个稀奇点的来,没准本公主一高兴回去给你向父皇讨个什么奖赏呢?”
钱鑫忙不迭地说道:“公主,小的哪敢有那妄想,不求赏赐,只要公主开心,王爷开心……”
他立即转身唤来一个伙计,在其手中提着的雕花药箱中翻找了半天,缓缓取出一个朴素的原木镂空木盒,放在药箱上,随即又取出了一小瓶药酒。另一个伙计递上一盏苦井水,缓步退下,随手带上了两扇镂空雕花中门。
“各位请看,这是来南陵途中,行经神农顶盘山道之时,搭救了一名路遇恶匪的中年樵夫,隐匿于车队之中带出山外,听说我们是来三清山药王草堂,参加十三帮盛会,就取出此物赠与我们,一解途中辛劳,只当取乐之用。”
钱鑫说着,移开木盒,底座上出现一个银质镂空小球,透过间隙隐隐约约,里面似有一个活物……
“那樵夫拿这向我们抵了二两银子,权当急危救困了。我们也没当回事,当时他说这叫醉鸣蝉,不论给它滴水还是茶,都会散发酒香。要是滴入好酒,它还会振翅高歌,雅致怡情。我们途中试了几次,还真是酒香醇厚,提神醒脑。”
众人听闻顿时来了精神,纷纷议论,几个帮派的主事也没见过,眼中闪烁着几分期待。只有顾斓曦一眼就认出了此物,凤眼一挑,给清芷使了个出院的眼色,拂袖托起茶碗,茗了一口香茶,眼中笑意淡淡,看着钱鑫继续表演。
“呦……还真让本公主起了兴趣,快快,如何操作?。”萧婉瑢笑着催促道……
顾斓曦侧脸喝着茶,心不在焉地说道:“嗯,要是逗得永安公主开心,本王就重重赏你。”
“斓曦哥哥,这是我大乾的药商,要赏也是我赏……斓曦哥哥出钱……呵呵……呵呵!”
萧婉瑢听闻此物如此有趣,心情大好,团扇掩面,眼睛盯着镂空小球,清脆笑声使得众人也都附和着,整个大厅笑声朗朗。
苦井水被缓缓滴入镂空小球,只见球中之物拼命吸吮,腹部微鼓,不多时,翅膀开始震动,发出许许嗡鸣之音。
“嗯,哎呀,这是……酱香型?……清香型?不对,这是荞香白酒的味道……没错,还真是融合了浓香、酱香、清香三种香型……这应该是苦荞酒,但又香味复杂,似入口微苦,又迅速回甘,常饮能够延年益寿。”一位傣族药商,似是沉醉其中,眼神迷离。
顾斓曦嗅着满屋酒气,内心戏谑一笑,垂了垂凤眸撩向永平公主,只见公主频频扇动着团扇,玉指钻出沙袖,欢快地点动着。
“快点,换一个试试……让它叫,只要叫得好听了,本公主赏大家晚上一同用膳……呵呵。”
大乾药商听闻公主要赏,赶紧捧起小瓶药酒,眼神专注地滴入了几滴药酒……瞬间,酒香四溢,整个屋子都被酒香沁满了,缕缕清香顺着敞开的雕花木窗,飘向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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