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沉吟了片刻,终于道出了五百年前发生的故事。
“五百年前,我飞离吸血星球,去别的星球寻找血源时,遭遇流星群袭击,不幸被陨石击落至地球,更不幸的是,我弄丢了‘墨翼’,坠至地面时被一支断裂的木桩插入了心脏,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没想到却被一名道行很高的巫女救回她的茅草屋。
她不但没有把我当成杀人恶魔,还用巫术除掉了木桩,封住了我的心脏动脉,你知道的,我们吸血鬼的复原能力极强,木桩取出后,我的心脏很快自行愈合,可是,却也将流星陨石所产生的毒气密封进了心脏,要想把毒气排出,就必须再次把心脏剖开,但是那样的话,我必死无疑。
我们吸血鬼是不死之身,可陨石毒气异常顽固,我没办法自行排出,以致于得了现在这种怪病,我只有隔一段时间吸一次mnssu型血,才不会干枯死去,巧合的是,我惊讶的发现,那名巫女的血竟然正是我需要的。
但是,就在准备下手时我却犹豫了。
她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重视我的生命,甚至宁愿被人当成女魔头避而远之,也要帮助我的人类,我虽然是只吸血鬼,但我也有感情,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想恩将仇报。
后来我发病一次比一次严重,不得已背着她出去寻找血源,当她发现我就是所有吸血案的凶手时,她跪在我面前,乞求我不要再杀人了,为了不让无辜的人受累,她情愿献出自己的血来。
我答应了她,没有再杀人,但却始终没有吸她的血,因为要吸就必须全部吸光才有用,否则只会激化毒素的快速滋生,我不能杀她。
以后的日子,我便靠动物的血来维持日常所需,可随着我体内毒素的一天天加剧,我的能量也消耗殆尽,就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她终于选择了自杀,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我,她说,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健康地活下去。”
萧默一口气说完,抬头望向马正东,眼睛里有着掩藏不住的哀伤,“这就是我的故事,我的这个怪病就是这样得来的,它足足纠缠了我整整五百年。”
马卫东为之动容,“女巫和吸血鬼是天敌,她能够做到这一步,着实伟大。”
萧默闭上了眼睛,将满溢出来的伤感掩了进去,可仍然抑制不住心口的闷痛感,即便过了这么久,那里仍然会痛。
“先生,你爱那个女巫吗?”
“爱?”萧默眼中有一丝迷惑,他分不清对她是什么感觉,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她对我很好,可我从来没想过对她无礼。”
马卫东道:“先生,站在我这个旁观者角度来看,您对那个女巫的感情,是感恩,是愧疚,一个人类为了你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在你内心产生了强烈的震撼,这对你长久以来所持有的感情观产生了冲击,你感激她,所以才会听从了她的遗言,发誓永不再杀人,并且一直活在对她的怀念里,愧疚里。”
萧默吃惊地望着马卫东,他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开天巨斧,将罩在他脑子里的那层朦朦胧胧的隔膜唰地一下豁开来,光线失去了阻碍,明亮的光束照射进来,眼前顿时豁然开朗,通透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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