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村庄,枯瘦的人,李长安和无尽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时,小狐狸跑过来,欢快的从李长安等人招手,道:“这里有肉吃。”
村庄里的人望着李长安等人,李长安随着小狐狸走进一家客栈,残破不堪的客栈里,一个妇人走出来,堆笑的脸像一张晒干的橘子皮,道:“三位客官要吃肉吗?”
小狐狸跳上桌子,道:“不管是什么肉,尽管上上来。”
“哎,好呢。”妇人应着,转身往厨房里钻去。
李长安和无尽坐下来,她张望四周,却见柜台后,一个孩子睁大了清澈的眼睛,望着他们。李长安收回目光,不一会,妇人颤抖着端着一碗肉出来,摆在桌上,道:“三位请慢用。”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这里为何这么荒芜?”李长安问。
妇人停下来,转身看李长安,叹一口气,道:“年年征兵,岁岁征兵,年轻的能做活的都被抓去当兵了,留下老弱妇孺也就罢了,为了抵御妖魔,帝都军年年来征粮,能够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就留在这里。唉,客官,别问了,有的吃您就吃吧,吃了这顿,下一顿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小狐狸伸手就去抓肉,咬一口,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有的吃就赶紧吃吧。”
这时,角落里的小孩望着小狐狸手里的肉,眼眶里溢出泪水来。李长安看那小孩,不由心软,夹起一块肉,递给他,道:“你想吃吗?”
妇人见状,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小孩,扭头冲李长安笑,道:“不用不用,你们吃吧,小孩子见什么都眼馋。”她说着,拎着孩子就要进屋。
突然,那孩子瞪着吃得正欢的小狐狸,“哇——”的一声哭起来,道:“不要吃我哥哥。”
小狐狸愣住,抬头看小孩,李长安脸色顿时一变,扭头看碗里的肉,妇人吓了一跳,拼命的捂住小孩的嘴,从李长安笑:“小孩子不懂事乱说,客官不要放在心上。”
李长安端起肉碗,细细一看,脸色顿时变了,碗“哐当”摔在地上:“人肉。”
小狐狸闻言脸色瞬间绿成了芭蕉,冲出门去,“哇——”地吐起来。
无尽见状起身,冷冷的盯着妇人,厉声问:“为何给我们吃人肉?”
妇人见状,吓得脸色也变了,脸色苍白的道:“莫说了肉了,就连米饭粮食也很少了,能够吃的,也只有人肉了,并非是我刁难客官,只是,我们剩下的,只有这些了。就是这人肉,也是弥足珍贵的。”
门外,小狐狸几乎连肠子也要吐出来了,无尽还要说什么,李长安抬手,按住他,微微垂眸,放下一锭银子,道:“我们走吧。”
无尽诧异的道:“就这样走了?”
李长安抬脚往门外走去:“走吧。”
妇人捧着银子,千恩万谢,李长安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瘦小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她问:“那是你的孩子,吃起来,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吗?”
妇人身子顿时一怔,僵硬的望着李长安,再也说不出话来。
战乱之年,食子裹腹,究竟是一种残忍,还是一种悲凉。
走在村庄里,看着满目的荒凉,李长安沉默不语。从她有记忆开始便在打仗,这战乱从未止修。打完人类打妖魔,打完妖魔界呢?又该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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