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掉的咖啡很苦涩,却让头脑更加清醒。只有不再和他有牵扯,才能更快地忘记过去,过全新的生活。然而,当我踏出计程车门的时候,我知道,&ldo;不再和他有牵扯&rdo;这只是我太过完美的想法,至少,今晚做不到。卫非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看着我下车,看我付钱,看着我走向他。&ldo;我以为你走了。&rdo;我有些吃惊,他居然等了三个多小时。&ldo;很忙吗?&rdo;他看着我,眼神平静,并没有被慡约的埋怨和愤怒。不喜欢编造理由,所以我没答话。他显然是在等我的回答,所以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对立着……风轻轻地吹在身上,有些凉,这样站着不是办法,我微微仰起脸看着他:&ldo;忙了一天,我想休息了。如果不介意,那我先上楼,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rdo;其实,我是认为,对着他,只会不断地提醒我那一夜的痛,并且,我并不想对他说出什么激烈的言辞,更不打算让他知道我的遭遇。&ldo;……&rdo;&ldo;……你的车呢?&rdo;见他暂时没有表示异意,我刚要转身上楼,却发现附近并没有停他的车。&ldo;司机家里临时有事,我让他先回去了。&rdo;&ldo;那,再见。&rdo;我转身。背后沉默了片刻,就在我一脚踏上台阶的时候,卫非的声音淡淡地传来,&ldo;你在躲。&rdo;&ldo;躲&rdo;这个字和他肯定的语调让我没来由地升起怒火‐‐他凭什么认为我应该躲着他!从头到尾受伤害的人是我!而他,轻轻松松地说一句话,就好像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难道,在他不信任我,赶走我,让我发生之后的事故后,我还要笑脸相迎,对他顺从万分吗!气极,我回过头,冷笑,&ldo;哼,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要躲你。&rdo;他不语,眼里却有施计成功后的喜悦。&ldo;好啊!你不是想和我谈吗,那去我家吧。&rdo;此刻我已经不想管他之前说的&ldo;躲&rdo;是不是在激我回应他,只是突然下决心不要再这样拖着,既然他要说,那就一次说清楚吧。&ldo;不过,&rdo;我笑着看他,&ldo;我家在四楼,没有电梯。&rdo;他眨了下眼睛,不知有没有看见我挑衅的眼神,只是移动脚步,往楼梯处走去。楼道里传来缓慢而不规则的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还有渐渐粗重清晰的喘息声,我踩在二楼最后一级台阶上,靠墙站着,卫非离我还有一半楼梯长短的距离。突然发现,看着正在用力却又有些力不从心的他,我心里居然有种报复的快感。用了近二十分钟,只上了一半的楼层,而他的额上已经开始有汗珠划下。然而,报复的快感仅存在了不久,就在我不知进门后,卫非几乎是跌坐进沙发里,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修长却苍白,有着用力过后的轻微颤抖。在靠向沙发靠背的同时,他的脸上有隐忍的痛楚。我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走过去,把一个抱枕垫在了他的腰后,同时暗暗告诉自己,这样做只是为了弥补刚才对他无意的伤害,因为我不想让自己觉得欠了他什么。避开他的注视,我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然后就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ldo;对不起。&rdo;他说。我的手一抖,差点把水泼出杯外。只听他继续说:&ldo;对于那晚的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我不应该不信任你,更不应该愤怒冲动得不听你的解释就误会你。那件事,全部都是我的错……如果伤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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