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可以从对方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展天威插在裤兜里的手,不禁的握成拳,指尖深深的陷入肉里。
“已经晚了,你不原谅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你便找上了我。因为,孙丹阳的家人没了,她最在乎的人就只剩下我。你坚信着,毁了我,就是毁了她。”
蒋研的眼角流下一滴泪,她以为自己的泪水流干了。却不知为什么,心底还会隐隐犯痛。
“天威,放手吧!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这样困住我。你知道吗?你的父亲,也在利用丹阳报复我,报复我的母亲离开他。我累了,为什么我接受这样的待遇。”
呼呼的风声,戛然而止;滔滔的江水,也停止了奔流。一切变得静悄悄,仿佛只能听见他们低微的呼吸声。
展天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打量着蒋研:
“你说什么?”
蒋研娓娓道来:“如果,我的母亲没有离开。我想,也就不会有你有我。这一切,将不复存在。”
“蒋研,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门都没有,你就不要别妄想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你只要记住一点,就算死,我也不会放你走。就算你逃走,我也会追到天涯海角。”
展天威转身离开,只留下蒋研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放我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样对待我?为什么……”
为什么?
展天威眉宇微沉,脸色黯然,迈出的步子也是毅然决然,不留给蒋研纠缠的机会。
在他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逼问着自己!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蒋研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已变成一种习惯,似是罂粟一样,查毒着自己。就算她什么也不做,也不想见不到她。
蒋研的声音,如同深谷中的呐喊,余音袅绕,盘踞在展天威的心间,仿佛那种怨恨,已变成悠久的记忆,挥之不去。
展天威眼神微眯,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这一些?是因有作为的报复,还是不知不觉中……
抿着嘴唇,看着眼前零零总总的楼宇,遮挡了他的视线。
展天威不曾得知,更无从晓得。当初无心开始的游戏,如今已经弥足深陷,谈得从何结束?
心底,已如针刺。
蒋研望着展天威落寞的背影,似是秋天萧瑟的落叶。
好痛……
展天威坐回车里,从车里不由的向窗外望去,看着蒋研跑向自己,多希望她真的就这样扑到自己的怀里,来弥补他心底缺失的那一块。
可是,她的蒋研永远不会,他不知道蒋研了解到他多少过往。但足以知道,蒋研开始讨厌他。
否则,她不会这般心平气和的与他商量。或者说,她的字典里没有商量的字眼,可让他选择。又或者说,她蒋研不过是通知他。
似乎……
只有开始讨厌想尽快脱离,才会商量求得放手,只图不再纠缠。
车辆在眼前驶过,蒋研在展天威的视线内若隐若现,驶过的车辆险些刮到蒋研,惊得蒋研一躲,惹得展天威不由心惊,手猛然推开车门,站在彼端,看着蒋研突然站稳脚跟,颇有深意的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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