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随着门被关上。
躺在床榻上的老妇人也慢慢转过身来。
她目光如炬,阴测测地盯着走上前来的阿福。
就在她快要近身时,老妇人忽然喝道:“你别过来!”
阿福站住,语气温和道:“老太太,我是尹老爷请来的大夫,是来为你看病的,我就在这儿不动,你把手给我诊诊脉就行。”
老妇人忽然瞪大眼,挥手打来,“你做梦!老娘没病!你休想弄死我!”
阿福被她突然起来的喊声和动作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她先前进屋时观察过这老妇人,不是直觉,而是职业嗅觉,她笃定这个老妇人的精神一定正常。
既然正常,那为何又要装出这一副痴傻癫狂的模样呢?
阿福盯着老妇人看,那老妇人也学着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但凡她有任何一丁点想要靠近的意思的,老人便会高呼大喊,“别过来!”
“好,我不过来,老太太,我看您身子骨也挺好,没什么毛病,大概只是一直住在这小黑屋中,情绪太过压抑,出去后我给你开点安神养气的药,你每日早晚各吃一副便可。”
说罢,阿福笑呵呵的准备出门。
老妇人又是一声暴喝,“你给我站住!我没病!谁说我有病了?你再说我有病我就跟你拼了!”
阿福眉眼弯弯,“是,您确实没病。”
老妇人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顺着自己的话这么说。
往日她儿子请来的那些大夫,哪个不是被她这么一吓,都说她是得了癔症,得了疯病!
而面前这毛发都还未长齐的臭丫头,竟敢说她没病?
阿福不听她喊,眼看着手已经拉到了门,马上便要打开。
老妇人一着急,竟是下床向她扑来。
“你给我站住!”
阿福侧身一躲,没被她掐中脖子。
“刚才我还在想,如何才能让你下床,我好给你看看腿脚,现下一看,老太太您果真康健得很,看来我是白来一趟啦。”
老妇人气愤道:“你竟敢试探我!”
“不算试探,我看病向来不用诊脉的,一贯都是观其面相便可断得八九不离十。”
“您费尽苦心营造出缠绵病榻的假象,为的是什么,我一点也不好奇,只是我不可能替你隐瞒事情的真相。”
“待尹老爷问起,我必然如实回答。”她笑着把话说完,明明话里话外都十分客气有礼,但不知怎么,就是气得人牙痒痒的,偏又揪不出什么毛病。
老妇人沉默不语。
阿福抬脚就要走,她确实没打算管尹家的私事,只是对于看了病却没法收诊费这事,她有些郁闷。
按理说她只要看了诊,不管病人生病与否,那都是要给诊费的。
否则,岂不是白看?
再说了,不看诊,如何又能得知自己生病与否?有了大夫的诊断,没病的也能更安心不是?
想到这,她决定找尹县丞要诊费。
尤其是在刚刚进门时,她就已经想好要收多少诊金了,这股子想法既然已经有了,那她便不能不收。
老太太拦她不住,只能打出感情牌。
“小大夫留步!不管你愿不愿意帮我隐瞒病情,我只求你不要将我的事告诉我那恶毒儿媳!”
“就当是我老婆子求你了!”说着,二话不说便给她磕了一个头。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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