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是包不住火的,第二日早饭后莫夫人就已得到了消息,带着侍人杀到了戚怀霜院里。
同时贺宏琛也去求见戚盛,寂静的书房半掩着门,里边没有一丝声音传出。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声音响起。
“你是说你想娶我的女儿?”戚盛席坐在圆垫上,一双历经风霜的眼睛深陷着,却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它散出的光亮。
武将的目光总是透着勃勃的生气和坚毅的信念,这是不同于文官的。
贺宏琛的手有些抖,眼神开始看戚盛时有些漂浮,但在瞬间后又镇定了下来,他定了定神将双手握住放在膝中间。“盛伯伯,英怀确实心仪六娘子。”
戚盛没有觉得惊讶,他弯起手指敲着书案,定睛打量着对面坐着的年轻人。一阵紧盯之后,抬手扬了扬,说道:“媱媱这事儿还得问问娘子。”
便扬声向外喊道:“盛苑。”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中年人,身穿灰衣的中年人低垂着头看不清样貌,进来躬身作揖:“阿郎。”
“去请娘子来。”
“是。”
莫夫人坐在床边看着紧皱眉头的小女郎,脸黑的像是快要下雨的雷暴天。虽生气,但又很心疼,她坐了一会儿正想叫戚怀霜起来。
“娘子”阿玲从外进来,莫夫人朝着声音看去,阿玲快走了几步,走到床边贴耳与莫夫人说了几句。莫夫人眉间一锁,起身向梓婕、梓妤嘱咐了几声,快步离开了华霜院。
书房里,两人静默着,无人言语一声。贺宏琛的手心已经发了不止一次的汗,额头的汗渗出薄薄的一层,无论是面对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还是面对意中人的父亲,他都是紧张不已。
片刻之后,房门响起,两人同时看过去,来人正是莫夫人。戚盛一见人来,起身上前迎着莫夫人,喜笑道:“阿苑快来坐。”
莫夫人侧脸瞥过,嘴角下沉着,路过贺宏琛时看了一眼。贺宏琛整个身子一僵,连呼吸似乎都放慢了。
“咳”莫夫人轻咳一声,坐在贺宏琛对面的席子上,戚盛随着坐在一旁。
“说吧,你有什么想说的。”
莫紫苑的语气很冷,不比戚盛的和善待人,她此刻无论是脸上的神色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散着寒意。
贺宏琛攥了攥手,压住因紧张而狂跳不已的心脏。他抬起脸,目光坚定而真诚,一字一句道:“盛伯母,吾心仪于六娘子。吾会考取功名,迎娶六娘子,还请伯父伯母给英怀一个机会。”
“哼”莫紫苑冷笑了一声:“我家媱媱自小就娇惯养着,你口说为她考取功名。难道不为她,你就不知进取吗?”
“不是不是,戚……”贺宏琛蹙着五官,连忙摆着手说话。莫夫人瞥了一眼抬手拦着,连他的脸好像也不愿见。
“你若是个知道礼数的,就该知道昨日的事情不对。你若是个心疼媱媱的,也不会让她昨夜腹痛半夜直到天快大亮的时候才得以安睡。”
“什么?六娘子她……”贺宏琛双眼瞪大,按着膝就欲起身冲出去。戚盛重重咳了一声,他回头看着定睛看他的戚家夫妇,抿了抿唇又坐回了原处。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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