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眼泪不由盈满眼眶,“咱娘俩这才刚团圆,这怎么就要分开了?”
叶蕊也听说了要进宫的消息,不由哑声道:“娘,没事,女儿去去就回!”
叶夫人一听,差点没吐出血来,立刻急声道:“你瞎说什么呢?哪有去去就回的,入了宫哪还由得了自己,就算真能雀屏中选,回来也只是小住三日,到那时你就是主子了,就连为娘我都轻易不能得见的。若是选不上那也是皇上的女人,是得留在宫中做宫女,等再出来的时候至少得五六年后了,可到那时候还有谁会娶你!”
“不娶就不娶,娘,我还小,结婚不急的!”叶蕊笑着道。
也就是在这不开化的古代,若是放在现代,她这年龄还在上学呢,若是早恋,那是要挨批斗的,老师家长的谁会放过她?
“竟说傻话!”叶夫人一听竟真的急了,“哪有不结婚的?而且那宫女哪是你能做得了的,就你这脾气,哪个主子能容得下你。”
叶蕊无所谓的耸耸肩,叶夫人见她这样,知道说什么她也是听不进去的,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是娘把你宠坏了,你这样单纯,让我怎么放心让你去呢?”
叶蕊感受着叶夫人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是那样的温暖,又是那样的依依不舍,“进了宫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凡事多忍耐,若是实在有什么不行,就多问问瑾儿,她比你成熟!”
叶蕊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不知为何,竟想起了上大学前的那个夜晚,自己老娘也是这样絮絮叨叨的叮嘱着。
那种强忍泪水的不舍溢于言表,当时她没有哭,可是等她真正的出了家门,却再也禁不住哭了出来,哭得稀里哗啦。
叶夫人似乎也在极力的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迅速的避过身去,帮叶蕊整理着带走的衣物。
叶蕊看着她的背影,她的手在轻轻颤抖着,继而整个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低声的抽泣声,让她哽咽着什么都做不了了,整个人背对着她,烛光照在她的身上,将她衬托的那样凄艾。
叶蕊猛的从背后抱住了她,轻声的昵呐着:“娘,我会好好的,又不是再也见不了,你只管放心吧!”
一滴泪水落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感觉,只听叶夫人轻嗯了一声,再也没说什么,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
衣服一件件的叠起,却又不满意的展开,再叠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冲淡那份别离的哀伤。
叶蕊就那样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些衣服都被整整齐齐的包好,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将一切都系在了里面。
“都好了!”叶夫人长长的吸了口气,声音变得平和许多,再回头,已止住了哭泣。
她微笑着看着叶蕊,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自己不曾难过,只是脸颊上那浅浅的泪痕出卖了她,出卖了她的不舍和哀伤。
叶蕊也随之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就那样柔柔的看着她,“娘,我不在的日子,你也得多保重。”
她终是说了出来,那些对自己的老娘没有来得及说出的话,发自真心的说了出来。
因着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叶夫人的泪水竟禁不住的又溢了出来,她死命的睁着眼睛。
似乎不想让那泪水在自己女儿的面前流出来,她依然微笑着,脸上的笑容都僵在了那里,不肯有一丝丝的懈怠。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叶夫人颤声道,说完也不等叶蕊的回答,径直离开了。
叶蕊看着她的背影,心底却酸酸的,她能感觉到叶夫人的爱,那份真挚的母爱,无私的给了自己,她的笑容就那样挂在脸上,久久的看着远去的背影,轻声的唤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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