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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你是指那种要唱&ldo;娜奴娃情歌&rdo;的山地舞?还是指必须挥着两条足够宕裹脚布布条的彩带舞?&rdo;他停止擦拭动作,表情十分揶揄。&ldo;如果你指的是这方面的舞蹈,我只能说,我还在深入研究当中。&rdo;

海芃为她的幽默莞尔,&ldo;我看你对你的工作,一直十分认真!&rdo;

&ldo;人,多少得对某些事认真!至于成不成功,全凭造化了。&rdo;他饱含深意的朝她一瞥。

&ldo;你的话听起来太宿命,你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rdo;

&ldo;那么,在你眼里,我看起来该像怎样的人?&rdo;他没有半点迂回的要求,&ldo;我要听实话!&rdo;

&ldo;你真想听实话?&rdo;

&ldo;是!&rdo;

海芃稍微犹豫的瞥他一眼,在他坚持的眼光下,她终于说:&ldo;我一直认为你像只变色龙,有时给人勇气、坚毅的感觉,有时又给人固执,刚愎的感觉,有时又吊儿郎当,漠不在乎,仿佛万世万物皆不在你的眼里,有时又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给人……给人&ldo;皮&rdo;很厚的感觉!&rdo;

&ldo;听起来,我的缺点多过优点!&rdo;他咧开嘴角,似笑非笑地问:&ldo;既然你对我的评语如此精采,那么你总该明白告诉我,我最像变色龙的时刻是哪种时候吧?&rdo;

&ldo;大约……是在你面对感情的时候吧!&rdo;海芃踌躇着该不该说?但她仍止不住嘴快。

&ldo;这句话,是陈述?还是控诉?是否指那天我们之间的那一吻?&rdo;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嘲弄她。在她还来不及反驳前,他的表情却一变而为严肃正经,他正色的说:&ldo;其实,你错了,对感情,我一直在扮演着无可奈何的无能角色。&rdo;

他语气中多出来的寥落让海芃忍不住再次凝视他,他们的眼光在空中胶着许久;海芃愈来愈觉得不安,她总感觉孙梵、阿杰和姊姊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外表所见的简单,而孙梵望着她的漆黑眼神,又是那么轻易的让她迷失!

不行,我不能迷失;她摇摇头,摇掉一份只属于她和孙梵间的魔咒,她勇敢又小心翼翼的问,&ldo;你,姊姊……和阿杰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想‐‐谈谈吗?&rdo;

&ldo;不想!&rdo;说到阿杰,他的眼神马上变冷峻,表情马上变漠然,他把毛巾率性的往肩上一甩,冷然的指出:&ldo;这不只关系到我个人的事,我不会随便和你讨论,而如果问这件事是你今天来的目的,你可以请回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最好离那个&ldo;阿杰&rdo;远一点!&rdo;

由他嘴里蹦出来的话,不只刻意强调,还咬牙切齿;他想这么轻易就打发她,门儿都没有,他的隐晦,只是徒增海芃心中的疑云,让她要想追根究柢,&ldo;你和姊姊,为什么一看见阿杰就像看见仇敌般的恶脸相向?你甚至还揍了他一拳!&rdo;

&ldo;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你再多问,我也有可能揍你一拳!&rdo;他抹了一下头发,不耐烦的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ldo;你要我说几次,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rdo;她在他身后不服气的喊。

她的回声,在空旷的舞蹈室里回荡,吓了她自己好一大跳!

而她的喊叫,让正拾级而上的孙梵自然而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

凌海芃确实像一个好不容易抓住线头的小孩,非得把整团线扯到凌乱不可的小孩。她毫不退缩的慧黠眼瞳、倔强抿起的漂亮嘴唇及执拗昂扬的小下巴,配着粉嫩的肌肤,让她看来就像正在使小性子的小女生。但是,她穿着一身海洋蓝裤装的身影,确如她自己所说,一点都不像小孩子了!她有结实匀称的骨架,修长纤细的身躯,凹凸有致的曲线,撇开她因车祸而受伤无法复原的脚不说,她浑身上下无不充满了女性的柔媚与丽质天生。

一个经过刻意粉饰妆扮的女孩子,在这种斜射的夕阳光线下,美丑大抵都是无所遁形的。但即在这种无所遁形的环境中,她的美依然近似透明的闪闪发光,她知道她自己有多美吗?他怀疑她根本一无所知。

她对生活的态度过于认真了。而她也是既自尊又自卑的。当他第一眼看见她时,便产生了这种感觉。她身上丝毫没有骄傲不驯与爱慕虚荣的气息,她年轻、纯真、热诚、充满生气,但她习惯掩饰这些特质。大概,是因为她的脚或某些原因,使她给人缺少了欢乐的感觉。

这一刻他莫名的妒嫉,她对阿杰真的已用情用得如此深如此重了吗?问题是她爱上谁都可以,她就是不能爱上阿杰!他奇怪女人选择男人的眼光为何那么偏差?她们似乎总是看中她们不该看重的,在付出而受伤害之后,对自己选择错误的认知也总只有&ldo;不甘心&rdo;与&ldo;不死心&rdo;六个字!

而他也是这六个字的无辜受害者之一,这让他不禁要站在楼梯口,冷硬如石的问她:&ldo;你究竟为什么要&ldo;执意&rdo;在阿杰身上?你真的那么&ldo;爱&rdo;他?&rdo;

他直截了当的说,令她颇为困窘,她解释着:&ldo;目前,这与爱不爱无关,但我不是个对感情轻言放弃的人,要我放弃阿杰,得有放弃的理由。&rdo;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其实早就打内心放弃追寻阿杰的感情了,但她无法放弃自己追根究柢的好奇心!

&ldo;你,究竟想从阿杰那里获得什么?&rdo;他困惑的问。

&ldo;我曾以为是爱情!但现在,连我也不那么肯定了!&rdo;她轻声的答。

&ldo;很好,听到你不那么肯定,我甚觉可喜,那意味着你的脑袋瓜还有清醒的一部分!&rdo;他不客气的批评,然后再次当她是个不存在的隐形人似的,他旋身便往楼上走去。

海芃急了,他好像打定主意不让她的好奇心修成正果,瞧他三两个大跨步就已上到楼梯的一半。海芃也不懂自己哪来的力量又为何那么坚持?她困难的用她的长短脚紧跟在他身后,上到楼梯,正好在他想&ldo;砰&rdo;一声关上一扇房门时,她把双手托在门上,和他相峙着。

她的力气终究抵不过孙梵,门最后终于&ldo;砰&rdo;的一声关上。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蓄意逃避问题?她气喘吁吁又苦恼兮兮的盯着那扇门,决定在面对非常的人时,就得使用非常的手段,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不解开他们之间的迷团不回去了!

所谓非常手段是‐‐她像疯子般砰砰的敲打着门板。

仿佛经过了地老天荒,其实她才不过捶了约二十下,门就豁的被打开了,而她也在这一瞬间糊里糊涂的被拉进门里。

孙梵就站在她面前,他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则仍紧裹着黑色紧身韵律裤,他像个性感的神,交叉双臂、叉开长腿,抿着唇冷冷的打量她,冷冷的问了一个有点熟悉的问题,&ldo;你,究竟又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rdo;

这句话似乎有点一语双关,海芃张口结舌,双颊嫣红的后退一步,半晌后才莫名所以的低语:&ldo;我想,我脑袋中还有着没有清醒的一部分!&rdo;

&ldo;我想也是!&rdo;孙梵撇撇唇、苛刻的批评:&ldo;不然,你不会笨得和一个男人单独相处在一间偌大、人群早已散去的空房子里,并来敲这个男人房间的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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