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澄摸摸她的头,触感并不是很好。邱文静的头发呈现一种枯黄色,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发质也很干枯毛躁,但她还是轻轻抚摸着,表达着自己的安慰之意。
“不回去那你怎么吃饭呢?”邱文静捂住肚子,声音很轻,“晚上回去吃。”陈予澄有点诧异,“那你中午不吃饭吗?”邱文静点点头。
叹了口气,自己也是很疲累,现在赶回去怕也是赶不上丘翠芬做的饭了。所以陈予澄干脆利落地起身,看着缩成一小团的邱文静,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和豁达,“走吧,老师也没吃饭,饿得很,你能陪老师去吗?”
邱文静点点头,“能,我知道哪里的饭馆最多人去。”陈予澄也没细想,估计人多就好吃吧,没毛病,点点头应下就走在前面了。
有意照顾着邱文静,两人都是并肩走着,讲话的声音也是轻柔的。“昨天邱耀祖的妈妈来过了,她说给过钱给你报名,这是真的吗?”
邱文静当然知道小婶和奶奶来过学校,但她们在学校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回家像往常一样打骂自己。自己在杂物间无眠,抬头看着黑乎乎的墙顶时,破烂的门关不紧,客厅暖黄色的灯光投进了这间小小的杂物间。
她爬起身坐在有光投进的地方,感觉黑暗被驱散了,身体也温暖了几分。自己正抱着身体睡眼惺忪时,小婶得意的笑声从客厅传了进来,听到几个字眼,什么学校、陈老师,邱文静的瞌睡虫瞬间没了,感觉趴在门缝听着小婶和小叔的谈话。
小婶的话里透着得意,“我还以为这个陈老师会和以前的老师不同,没想到确实有点不同,更好打发了!”小叔也跟着笑,虽是清瘦的男人,脸上却也有着遮不住的奸诈,“哦?那你和妈不是白去学校了吗?”
小婶摆摆手,“害,也不算白去,我可是实实在在地给邱文静上了个眼药,估计那个女老师对邱文静这个小贱蹄子的印象不会好了。”
邱文静正沉浸在昨晚听到的对话里,这时忽然被陈予澄温柔的询问拉回现实,一时还有点迷茫。但她很快想起了陈予澄刚刚问的话,她坚信这个像九天仙子一样的老师和小婶口里的老师不同。
所以她抬起头,神色很是真诚,“我小婶没给我报名费,报名费是我在暑假期间捡废品赚的,但是被邱耀祖发现然后偷走了,所以我就没报名费了。”
邱文静的眼里和面容都满是真诚,叫人一眼望过去就信服了,陈予澄感觉自己窥见了一角黑暗。“那你小婶知道这件事吗?”
邱文静摇摇头,“她不知道,我也不能说,一旦说了她就会变本加厉地打我,让我不要读书,出去挣钱,所以我情愿把钱给邱耀祖花。”
陈予澄真的是语塞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的心里真是酸涩极了。她把手搭在邱文静肩上,把邱文静拉近到自己身旁,纤细的手轻轻拍着邱文静,声音很是轻柔,带着不少的安慰,“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老师也会帮你。”
邱文静点点头,内心也是暖暖的,感觉心里受到的一切寒冷都融化了。
陈予澄没再问什么,就这么搂着瘦小的邱文静走到校门口了,任由邱文静带路到了一家火爆的饭馆。
陈予澄正要搂着她进去,邱文静却顿在原地不肯走了,陈予澄疑惑地低头看着她,“怎么不走了?”邱文静摇摇头,“这就是最火的饭馆,手艺应该很不错,老师去吃吧,我回去了。”
陈予澄真是失笑了,估计这个实诚的孩子以为自己只是要她带路而已,她拉着邱文静进去,豪放地不行,“一个人吃饭也不香,邱文静同学就和老师一起吧,老师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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