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麻雀?
是的……
窗内是笼牢?
可不……
三两飞不止?
对呀……
缘何不进房?
你说呢……
这一年的晚秋,虽说在这里一定是见不到秋的金黄,但是阳光倒是活得很洒脱大方。这不,它于整个秋天里都在随意四处散发着它的光芒。
我,即便是面对阴湿的天儿也常执意在墙根下独自游走、扒拉着铁门的栏窗往外去凝视的我,自然是不会放过阳光路过这而正抓紧派送出来的任何一缕光芒。
于光芒照耀的世界里,去寻找浮游众生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在这连蚂蚁都难以见到的地方,能找寻到尚还自由的且能离开这块地儿的生物同伴。这,几乎成为了我常常那样往外去凝视的奋斗目标而或方向。
所以,在这样的期许屡次遭到破碎,在我又一次独自游走于墙根,然后扒拉着铁门的栏窗往外去作又一次期许的时候,我居然看见:离窗高不到一米,离铁门不到三米远的左手边的水泥过道上,有好几只麻雀在晃头晃脑!
如果你也是和我一样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了的人,那么你便一定能知道我的心情在当时遭受而或经受到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冲击……
有麻雀!
窗外有麻雀!
一只、两只……居然有5只!
你看它们,一个个晃头晃脑的!
正在水泥的过道上跳来跳去嘞!
它们在找吃的!
它们的嘴在地上点来点去!
它们在看我!
在偏着头拿左眼看我,然后又开始去拿起它们的右眼去看我!
……
错落在过道上的它们,在过道这个舞台上正各自演绎着它们自己的角色。
它们把我当成了唯一的观众,一个露不出头去笑、伸不出手去鼓掌的观众。
进来!
不要走!
我向它们发出心灵的呼唤……
进来?
不,我们是来通知你出去!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进来”?
你,独自游走在墙根下的时间太久了,虽然离墙根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二十个人,但是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不要走?
为什么不要走?
该走了!
你也该走了!
该跟我们走了……
记得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让心飞去想去的地儿,让身体也回到你自己的家!
记住!
记住了哈!
……
窗外有麻雀,窗内是笼牢。三两飞不止,缘何不进房?
缘何不进房……
我,扒拉着铁门的窗栏,似乎于空无一物的过道上又看见了飞走后不曾再回来的麻雀,不独处、喜欢群居且爱集体行动的麻雀,不起眼的极为稀松平常且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麻雀。
该走了!
而且走的时候一定不要去回头!
这一次,我开始特别注意到要时刻提醒自己
该走了……
走吧?
那就走吧!
像麻雀走的那样去飞着离开!
飞着离开……
飞到天上去?
对,一飞冲天,飞到天上去,而且还得是唱着曲儿、哼着小调飞到天上去。
唱个什么曲儿、哼个什么小调呢……
冲天……
对,就冲天、《鹤冲天》,咱先来壮它一番豪情。
来吧,曲牌《鹤冲天》,咱起:
二零二零,号子里坐望。清清又白白,怎么想?风云不予便,岂可恣狂荡。管它谁冤枉。哥老会员,进个号室,算个鸟?
二十年来,堪称会员榜样。德能勤绩廉,没走样。且恁工作生活,真会员,算榜样。到今份上,正好脱缰奔放!
甭回头!刚唱罢《鹤冲天》,“甭回头”的叮嘱声就从心底油然而生起。
回头?
回头……
想着想着“甭回头”却回了头,且似乎听见了我从书上看来的发生在中华民国时期的《打屁股》:
一棒棍
两棒棍
三棒棍
四棒棍
五棒棍
棍棍打在孩子的身上
一道血印
两道血印
三道血印
四道血印
五道血印
道道印在孩子的屁股上
一个孩子
两个孩子
三个孩子
四个孩子
五个孩子
个个痛在旁人的心尖上
一飞冲天,我飞走了。
走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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