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染见洛宝现身了,他也撕下了身上的隐身符,走进了牢房里面后出声:“正是我们。”
凤子阳也紧随其后。
“严大人还真是让本世子大开眼界了,没想到严大人还是个城府这么深的人,明明早就知道了一切,在生父去世的时候,没想过给生父报仇雪恨,而是隐忍到功成名就之时,才来谈杀父之仇。”
许是已沦为阶下之囚,严清反倒没了顾忌:“生为人子,明知枉死而不报仇,枉为人子。”
这种思维,是凤子染所理解不了的,父亲已逝,母亲虽不是生母,但与生母也无甚差别,珍惜这仅剩的亲缘不好么,何况严母生前是一心扑在严清身上的。
凤子染冷冷出声:“若你在你父亲被杀之时,说出这番话,我还能高看你一看,如今来说这话,与禽兽又有何异?”
虽有血缘之亲不能断的说法,但亦有生恩不如养恩亲的世俗之语,严母之前一直以为,一个从不满周岁就开始用心养大的孩子,怎么着也不能比亲生儿子差到哪儿去,为此她从未想过再要一个有自己血脉的孩子。
没成想自己的养大的竟是这般德行,这或许也是她的失败之处吧!
严清的话让严母周身的气息冷却,身上的煞气不断的向外涌出朝着严清而去,一股无形之力勒紧了严清的脖子,身体慢慢向上腾空而起,很快他便开始喘不过气来。
“不可。”
洛宝小手一挥,那股无形之力便消失了,严清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洛宝见严清无事,才朝着严母说道:“严婆婆你要控制住自己哇!虽然他不是个好人,但是你不能再沾染血腥啦!”
严母被洛宝打了岔,也知道对面的小娃娃是来帮自己的,这会儿她也冷静下来了,不再对严清动手:“你知道我为何一直缠着你么,因为之前一直没想明白,我身上背负了你父亲的性命,但我并不怕事情败露接受惩罚。”说到这里的时候严母的语气慢了下来,慢慢飘到了严清的面前。
“我也并不害怕被官府抓走,我曾经最害怕的就是没能看到你科举高中便提前被抓走了,没成想你高中进士和为官我都看到了,而送走我的不是别人却是我一手养大的儿子,我能接受任何人去告发我,唯独你不能!”严母前面的语气都是平缓的,直到最后一句话时情绪才异常激动。
唯独你不能!
唯独你不能!
……
这几个字狠狠的敲在了严清的心上。
且这一刻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为何当时青州的百姓,凤家的世子爷,就连一个小女娃他们全都在谴责自己。
严清扫视了一圈面前的凤家三人,以及严母的鬼魂,泄气般瘫坐在地上。
“这个仇难道我真的报错了么?”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凤子染和洛宝都不想搭理他了,凤子阳气呼呼的走到他面前说道:
“当然错啦,要不是你子告母,严婆婆怎么会心死然后自杀,你知不知道啊,自杀之人死后是不入轮回,不能转世投胎的,不然你以为她为何一直缠着你,你把你母亲弄的没有地方去啦,是你让她变成了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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