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裘固开始忧心自己的前程。炽烈的功名心压过骄傲,对多士也客气起来,不乏哀恳之se。
多士遂留下来,听取他的牢sao。
戛玉与梅苹、皎霞一起,将海市扶回东楼。
一入室,海市感到安全,即刻睁开了眼睛。发呆了一阵子,哑声道:“拿镜子来。”
她额角、手臂上有两处伤口,犹在涔涔地淌血。
戛玉见血眼晕,轻声道:“教梅苹先替你清洗、敷药吧。”
海市坚持,“镜子。”
梅苹急为奔走,拿来一面海棠花形手把镜。
海市仔细照过颜面,特别是伤口,舒了口气,对戛玉等笑,“让你们见笑了。”唇角已然肿起,这个笑容便格外不成形。随手拢髪,不想竟掉落一手髪丝,“唉,我损失了不少头髪。”
梅苹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伤口,颤抖着手,替她清洗、擦拭。
海市道:“多谢,还是教皎霞来吧。她手熟。”仍保持着那个不成形的微笑,语气中有隐隐的讽刺。
戛玉问:“你在京中有本家亲戚吗?”心知没有,不过礼貌一问。
海市为人处事,云遮雾盖,从出身到年纪,都糊而含之,带有她那个阶级特有的闪烁与粉饰。戛玉虽然自恃身分,并不是一个十分势利之人,平素往来,很照顾海市的自尊,但心里终归有数。
这一次,海市却很坦然,“我是丹徒人。十三岁时,父母贪财,将我卖为奴婢。自那以后,我几经辗转,离原籍愈来愈远,音问遂断绝。我不想念他们,他们怕也早忘了我。”
戛玉知她骄傲,不予她所憎恶的过分同情,只就事论事,“无妨,我有很多地方安置你。”
海市再度申谢后,道:“逃离很容易,只是我的身家都在裘郎手上。这样离开,我将一文不名,何以立身?”
“你的琵琶弹得那样好——”
海市笑,“我这个年纪,重新回去卖艺?时人重se轻艺,琵琶弹得再好,也不及频频曲误的生手得周郎之顾。何况,没有我,彼竖子何来今日?就这样轻易地掰了,忒便宜他。”
见戛玉不解,她解释道:“我的故主,乃前蒲州刺史司马公。我侍奉他十载,他对我极为宠ai。晚岁,主君虑及自己老病,恐我后半生无托,便安排我改适。主君原取中府中一中年丧偶之吏,其妻卧病十载,他始终不离不弃地看护,可见朴诚。我却更ai裘郎少年英俊。
“主君t贴我的少nv情怀,不以为忤,为我备办匹敌高门nv的丰厚妆奁;且屡屡修书京中贵人,为裘郎请托,裘郎得以考中进士。天下才士纷纷多,跃过龙门者有几?可以说,姓裘的每上一步台阶,都有我主君的权势扶持。
“当初,他跪在主君跟前,额头都叩破了,信誓旦旦,承诺会善待我。若主君在天之灵看到今日发生的一切,情何以堪?”
海市说到这里,终于潸然。
戛玉劝道:“别难过。”
海市以袖揾泪,望着她道:“我只觉得对不起主君。那样悉心为我打算、铺路,我却活成了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你一定笑我无自知之明、贪图男se。似荀郎、裘郎那等标致可ai的皮囊,原是你们贵家淑媛才消遣得起的。必须一直高高在上,他们才会保持俯首帖耳的恭顺,良心才不会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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