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人呢?还不过来给爷上一壶好酒来。”
其中一人扯着嗓子大喊道:“对了,下酒的小菜也都给我们来几碟。”
“哎,客官稍等,小的这就送来。”
店小二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原本倚在柜台后头的掌柜,一听他们的声音,这会儿也不继续算账本了。
许是双方认识,那掌柜的将算盘往边上一搁,抬眼笑道:
“呦,这不是简二爷么,您不是到外头走商嘛,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嗨,别提了。”
那被称为简二爷的男人一身腱子肉,大冬天的还露着胳膊腿,浑身透着股匪气。
他听到掌柜的调侃,气得直拍桌子:
“他奶奶的,老子本来好端端跟着商队去青州,谁想才走到半路,就听到那边儿地龙翻身了。”
“就因着这个,大家伙儿只能就近将货物卖掉,好不容易挣点本钱回来,结果路上又碰到一大波流民。”
说到这事,简二爷就是满肚子气,他嘴里骂骂咧咧吐着脏话,好不容易被几个“好兄弟”哄住,这才闷了口酒,接着道:
“要不是大家伙当时离北黎城近,碰到不少世家富户们在城外施粥、采买下人,老子指不定就要去见阎王咯。”
他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一桩趣事,心情略好了些,抬手朝边上一个汉子拍去:
“说来,老子当时还见着一个城里出来买‘丫鬟’的,那管事什么盘条顺靓的黄花闺女都不要,就稀罕生过娃,身子壮实好生养的妇人。”
“啥?还有这事儿?”
周围几个汉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赶紧给对方倒了杯酒,催促着继续说。
简二爷挑挑眉,嘿嘿一笑道:
“当时,有个二十出头的妇人听到消息,立马就带着俩娃奔过去了。可惜啊,人家管事的只要那个女人,她边上的孩子压根没搭理。”
“那最后呢?”有人好奇问道。
“最后,眼见着管事要走,女人当场就丢了孩子,屁颠颠跟着离开呗。”
“嘶,那女人着实狠心,这种情况,丢下两个孩子,岂不是逼他们去死?”
“那有什么办法?”
简二爷撇嘴道:“连自个儿都活不下去了,哪还顾得了其他。”
众人闻言心有戚戚,似是能预想到俩孩子的下场,面上都露出同情之色。
有人叹气道:“他们多大了?若是年纪大些,说不定还能自个儿勉强活下去。”
简二爷抓起一粒花生扔嘴里,闻言瞥了对方一眼:
“男娃估摸着有五六岁吧,女娃娃就三四岁的模样。”
“啊!”
众人闻言拧眉,具是不住摇头叹息。
简二爷像是欣赏够他们的模样,笑嘻嘻道:
“可别叹气了,也算那两娃娃运道好,当时有个富商见他们兄妹俩模样俊,说是要给家里的孩子当个玩伴,当时就被领走了。”
他说着余光瞥到角落里的陈旭三人,神情一愣,被旁边的同伴提醒后,才慢慢回过神来。
等到三人进了后院,其中一个汉子好奇道:
“我说简兄弟,你刚刚咋的瞧着人都愣神了?难不成是看上那小哥儿了?”
对方猥琐一笑,摸了摸脸上的小胡子,出主意道:
“我瞧着他们背着包袱,想来也不是县里的人,你要是想……嘿嘿,兄弟几个倒是能帮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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