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望着他,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彦阳先开口道:“我写了首新歌,想不想听?”
收到他期待的目光,云瑶玩笑般道:“我是第一个听到它的观众吗?”
彦阳凝视她,眉眼含笑,“当然。”
修长的指尖拨弄琴弦,仿若流水在心间淌过。
彦阳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不似女孩子家的手那么娇柔,却是修长白皙。
温和婉转的曲子,在指尖溢出,划入淡淡的忧愁。
《送给明天》是近是远,似离似别。如果想念是爱,那么我愿停留在你的世界,不再前行。只是一天将尽,离别之后,明日我们还会相见吗?明日,也许是天涯之遥。
彦阳弹奏时总是那么投入,带着些浅浅的伤感,只是当时的云瑶,并不懂这一种情绪,不懂这歌词中的不舍。
那日,彦阳对云瑶说:“瑶瑶,我送你回家吧!”
她犹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唤她瑶瑶。
那日,在小区门口,彦阳说:“以后出去散步,天色晚了就不要抄小路,不安全。”
云瑶只是颔首,抿了抿唇,却什么都没说。她多么想问彦阳,你是不是要离开了?是不是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是不是不会再去长廊了?
但是最终,她什么都没问。因为她害怕,害怕得到他的答案。
站在小区门内,她一直望着他,看着那道背着吉他的颀长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淹没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
回到家时,父母都已经睡了,只有云宸还坐在沙发前看着电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学校有点事情耽搁了。”
他凝望着她,而她却避开他的目光,不敢与他直视。
明明知道云瑶是在撒谎,云宸却没有追究,只是道:“饭菜刚热过,去吃点。”
“哦。”
她蹑手蹑脚地跑进厨房。让她意外的是,云宸也跟了进来。
云宸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饭,气氛实在有些诡异。
哥哥这么看着她,怎么吃啊!思来想去,她只好道:“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云宸斟酌了会儿,似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云瑶。片刻后,他还是道:“宋宜纤在南平路的一家餐厅打工。”
她内心激起层层涟漪,她从来都没想过,哥哥居然会去帮忙打听宋宜纤的消息。这样看来,哥哥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心狠。
就在云宸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云瑶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声:“谢谢。”
云宸驻足,“不客气,我不是为了她。”
一个伤害过他妹妹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想去弥补呢?他只不过是不想云瑶心里难受罢了。
那一夜,天下起了绵绵细雨。
好像一切都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又好似这只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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