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包子往回赶,时间已经挺晚了,车流如水,停停走走的,我脱了一件衣服,将包子包住。
他淡淡地丢了一句话过来:“冷了回去热会就行了。”
“可是再热,不是这个味儿了。”
“随你。”
他不爱和我说话,我也不爱和他说话,二个人的车里,只有安静的声音。
我眼皮儿突然的一个急跳,然后他一个急刹车,用北京话骂了一句。
“怎么了?”
“手抖了一下,方向一偏差点撞向电竿。”
他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许妈,我是寂然,我和纪景景买到了包子,正往回赶呢,就快到了,不用担心的。”
车里太安静了,太安静了,所以我听到了电话那头许妈的哭声:“少爷,小姐她,小姐她去了。”
一听到这句话,我呆若木鸡的,抱着的衣服和包子掉了下去。
我赶紧又再抱了起来,不是的,不可能的,一定是许妈跟我们开玩笑的,奶奶还等着我们回去,还叫我们买了她最爱吃的奶黄包,她都没有吃到呢。
他也呆呆的,任由车子往花基石那里撞了过去。
“许妈。”他停了车,这才轻轻地说话了:“我奶奶是睡着了,是不是?”
“寂然,小姐她离开我们了。”
闭着眼睛,好些天没有流过的泪,再一次地滑下了脸颊。
那个抱着我很温暖,很宠我,很爱我,很包容我的奶奶,就这么去了吗?
下午的时候,她还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她以前的事。
她还给我戴她以前的指环,我抬起手指,看着上面的指环,依然是那么的漂亮,她的主人,却不在了。
他把电话挂了,放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电话再次打了进来,他拿起来,很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按掉。
只是没有隔到三秒,手机又再次的响了。
依然是按掉,放在那里,依然是隔着三秒,又响了起来。
他愤怒了,接了电话大声地说:“萧落,你还有什么事?萧落,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将手机狠狠地一按,然后才如梦初醒一般,倒车,开着破损的车子往四合院飞驰回去。
一进去就看到灯火大亮着,许妈妈在李奶奶的房间里坐着大哭。
李寂然他爸妈也来了,默默地在垂泪。
“奶奶。”他叫了一声,闭着眼睛,我看到他的泪滑了下来。
我走到床边,把打包好的奶黄包拿出来,跪在她的面前:“奶奶你说话不算数,你说你要吃奶黄包的,我们都给你买来了。奶奶你说话不算数,你说明天我们去外面走走的,你说,你说你要看着景景再长大的。”
再也说不下去,泪水与伤水,已经将我淹没。
我以为没有人会让我伤心欲绝了,可是奶奶的离去,我却是很难过。
许妈擦着泪:“纪小姐你不要哭了,你身体不好,小姐走的时候跟我说,她喜欢看到你笑,她走的一点也不痛苦,就是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跟我说过,人如树叶,终有黄,终有落,可是这一天叶子黄了落了,我却是很难过,我不舍得她。
景景啊,你是最可爱的,你是最美好的,奶奶可喜欢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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