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头发吹干再出去。"他吹了口气,落在额前的发在阳光里飘了飘。良好的教养下,他十分注重形象,不会像朱伟,头发还湿着,就那么着急忙慌的给人腾地方,更何况这是男更衣室,他一个大男人光明正大,没必要躲什么。
"我以为你是个呆瓜,今天倒觉得你长脑子了,还是个小骚包。"
连朱伟那种货色楚诗诗都要调戏,真是服了她!
楚诗诗本来是眼圈黑,现在整张脸都是黑的了。骚包?真的是符合宅男们对护士的定义袄!她想揍他,可他是院长的得意门生,她初来乍到,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陈老师,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她耸耸肩膀,点头赞叹,好像真的是因为被帅哥称赞而荣耀。
"你也太乐观了。"楚诗诗的反映出乎陈楚的意料,昨夜看着楚诗诗跟他争论抗生素怎么用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和别的护士一样,喜欢斤斤计较,胡搅蛮缠。
楚诗诗站起来,照着镜子拿掉脑袋上的护士帽和头花,对着镜子里一头乱发的自己扮了个鬼脸。
"还好吧,你可能不善于夸人,你说我骚包,我就理解为你说我有点女人魅力,你说我呆瓜,我就姑且认为你夸我老实憨厚。"楚诗诗佩服自己的狡辩天赋,不住的点都,在心中表扬着自己的机敏。
陈楚爽朗大笑,不自觉的伸出双手为楚诗诗鼓掌,这次的对班不仅发现她很聪慧,而且还挺幽默。
"不过,陈医生,我夸人的方式就会浅显易懂很多,我会直言不讳的老实说你很帅,很有气质,你比吴彦祖还漂亮。"这是他给她的第一印象,至于医术为人之类,她就不得而知了。
长得帅,可惜人太刁钻,楚诗诗在心里不断腹诽。
"楚诗诗,我觉得你真是个人才,能言巧辩,做护士可惜了。"陈楚摇着头走出了更衣室。
做护士,可惜了。
工作两周的楚诗诗还听不太懂,不过这句话在之后的无数个年头里,总会有许多人对她说上这同一句话。她也从最开始的懵懂,无所谓,到后来的无奈,委屈,身不由己。
。。。
夜晚二环上的北京城,好不热闹,楚诗诗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郑南后面。
从东北小城市来到北京,楚诗诗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房子难租,物价太贵,并且城市偌大,有时候眼看着一幢华丽的高楼就在眼前,却走上二十分钟也无法到达。
会来到这里,无非是为了郑南,她的老邻居,她的初恋,她的青梅竹马。
"诗诗,我下个月辞职回东北了。"郑南叹了口气,在一家快客门前站定,云淡风轻的说到,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楚诗诗一呆,似乎他说了句她听不懂的外国话,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郑南回眸见她的模样,开朗的笑了一声,很阳光。
"我在军政医院不是正式编制,只是合同聘用制,不象你,非现役文职,有北京户口,我想回家发展。"
郑南的解释很温和,比出租车上的交通广播还好听。楚诗诗回过神,扯唇本是想笑,却摆出了不似笑容的弧度,比哭还难看。
楚诗诗很想问一句:那,我们呢?
可她太矜持,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只说了句:"哦。"
郑南牵起楚诗诗的手,带她走进快客,去买些零食给她。他们虽然认识了二十几年,但却仅仅发展到牵手,而且次数屈指可数。楚诗诗一直知道郑南是有着雄心壮志的男人,他的心中事业第一,感情排在后面。
她比他大,比她早考上大学,比她早毕业,比她早来北京。她永远是跟随着他的脚步,考他的学校,来他所在的城市,甚至是削尖了脑袋去他所在的医院。可等她刚刚工作不到一个月,他却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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