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乍响在大安的天空上,闪电劈开了层层铅色浓云,在天幕上撕开一个大口,又是一场大雨将至。
皇宫里气氛诡秘得可怖,明明万物复苏的季节,此时却显得萧条荒芜。
路过长乐宫时,阿沅盯着那扇朱赤大门半晌,祈求道:“还请通融,让奴婢同皇后娘娘话别几句。”
那些太监都是懒怠惯了,上头吩咐的事早些做完早些休息,便连忙敦促她别再逗留。阿沅无法,急了半天才从身上摸出几样珠钗手帕。
她跪下,说道:“请公公通融通融。”
那些太监得了好处,尖着嗓子道:“可别太久了。”
推开门,一股灰尘腐败气味便扑面而来。
到了荒院,采采依旧赤脚顿在地上,蓬头垢面地拔着地上的草。
盛海兴在她身后拿着梳篦巾帕等物什,连声劝着采采梳洗,可采采不搭理他。
阿沅过去福身行了一礼,欲张口说话,却被盛海兴扬手止住。
就那样站了许久,外面太监催促的声音传来,阿沅方才抹了抹脸上挂着的泪珠儿。
她跪下,朝采采拜了一拜,重重叩下头,道:“奴婢有负娘娘所托,娘娘恩情,阿沅只能来世结草衔环来报了。”
那两个太监直接闯了进来,一把推开了盛海兴,拉起阿沅便要拖拽着离去。
阿沅叮嘱道:“还望公公好好照顾娘娘。”
盛海兴踉跄摔在了地上,忍不住老泪纵横,他连连应声道:“放心去罢!”
宫门重新被关上的那刻,天空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一颗又一颗地砸在人身上,很快就把人淋湿透了。
阿沅记得,皇后救下她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她浑身狼狈地被永巷那些人欺负,满身泥泞地倒在路中央,那时恰巧皇后路过,那些欺辱她的人全都遭到了斥责。
皇后瞧了她一眼,将她奴籍除了,又着人给她安排了做事的地方。
从那时起,阿沅就告诉自己,要好好效忠皇后。
她的命是皇后给的,即便是要她去死,她都会毫不犹豫。
盛海兴挣扎着站起,想要将采采拉回屋里。
采采猛然倒在他怀里哭将起来,呜呜咽咽的声音中传来她的虚弱话语。
她哭道:“为什么草拔了还会长?我明明那么用心拔了,可为何一场雨就又长得茂盛起来?爹,为何草拔不光?你教教我,要怎么做?”
那些恨意,将她的一生填得满满的,她想将它们拔除,可后来,除却落下满身创伤,也只是徒劳无功。
盛海兴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只能无奈地轻拍着采采的后背,企图给她些安慰。
“好孩子,到了秋天,草自然就没了。”
那场大雨过后,大安瘟疫蔓延的势态越发厉害。
明错整日待在水湄阁中陪着苍苍,任是明瑾亲自来劝说也无用。
他将明瑾赶了出去,道:“朕将大安交还与你,你莫要再来了,你若染上,大安必乱。”
他不想再去理会那些大义,他只想要守着他的小姑娘,守着他们的孩子。
明错此前身体受损,才照顾苍苍不到一个月,便自己也染上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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