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水规矩的站在一边,邹姨娘打量了慕止水一番,忍不住大笑道:“止水这丫头穿戴的似乎也太寒碜了,连慕府厨房烧火丫头都比她要好了许多。”
“是呀。我们慕府最下贱的下人穿的也要比她好很多呢。”慕琼浆添油加醋的说道。
慕止水抬眼打量了一下母女二人。
邹姨娘,一袭宝蓝色的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艳绿色拖地轻纱,头发挽成一个复杂出彩的流云髻,上面插满了珠光饰品,熠熠生辉。
慕琼浆十五岁,模样随了邹姨娘,一袭淡粉色的荷花抹胸,拖地蝶圆纱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纱。头上挽着松松的发髻,插上琉璃珠串花,显得几分俏皮。
慕止水人穷志短,脸上略微有些羞怯了起来。这个慕府的姨娘小姐们还真是过着奢侈的生活啊。
顿了顿,心里又暗道,杨姨娘不是刚去世了嘛,自己这次回来原本就是来奔丧的,可是这两位在丧事期间穿着艳、俗看起来也似乎太不合规矩了。
“好了,止水既然回来了,就把梨院指给你罢。”邱素雅淡淡的说,她瞟了一眼寒酸的慕止水,慕止水低眉顺眼的杵在哪里,窘态毕现,果然如她所料,是个胆小怯懦的丫头。又看了看慕止水身后的丫鬟小桃,便淡淡地说:“止水的丫头看起来年龄甚小,唯恐照顾不周,还是让秋月去伺候三小姐吧。”
“谢母亲赏赐。”慕止水装模作样的福了福身。秋月便从邱素雅的身后走到慕止水的身边,福了福身子说:“秋月还望三小姐以后多多照拂了。”
慕止水连忙扶起秋月,温柔的说:“劳烦秋月姐姐了。”
慕琼浆今日起了一个大早,本来是要来看慕止水来丢丑的,可是却发现慕止水举止得体,除了衣着穷酸上可以取笑之外,其他没什么有趣的,便生生打了个哈欠,嗔道:“好困,我先回去练鞭子去了。”
“去吧。”邱素雅淡淡的说道。
“那我也走了。”邹姨娘站起身子,未得到邱素雅的准许,按礼数说是僭越的,可她丝毫不以为意,拖着及地的长裙往外走,一脚要跨出门槛时,秋月一脚踩在了及地的长裙上,邹姨娘没有防备,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胸前的chun光已经露出一大半来。
“混、蛋!”慕琼浆伸手就给了慕止水一个耳光,慕止水身形微侧躲了过去。
“二姐,这是做什么?”慕止水望着义愤填膺的慕琼浆。心里暗暗咒骂着秋月,无端端的非要给自己惹出什么事来。
“我娘走过你身边,不是你踩的裙摆是谁踩的?”慕琼浆气愤的叫嚣道。
刚刚的一幕,慕止水看的分明,便如实回答:“秋月踩的。”
“不是奴婢啊。三小姐!”秋月一听立刻跪了下来,两眼含泪,无比委屈的眼神看着慕止水。
真是个恶仆!慕止水心里暗暗咒骂道。心里却恍然明白过来,现在就算是秋月踩的,可是秋月已经是自己的下人了。要论起家规来,主子连仆人都教管不好,也是要被责罚的。
“止水不好!止水原本就是乡野长大的粗鄙的丫头,还望邹姨娘不要怪罪于我。”慕止水一语完毕,也是泪光点点。你会演戏,我也会。
这丫头还真是说哭就哭啊!邹姨娘心里暗道,她当然知道是秋月使得坏,不然谅她慕止水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踩自己的衣裙。
“算了,就罚你去浣洗室洗一天的衣服罢了。”大夫人厌恶的看了一眼慕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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