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美人。”慕止水忍不住伸出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可以美的如此清新脱俗。
“清洁术,也是我们有念力的人要修的法术之一。”景云宸走至了慕止水的身边,看着铜镜里的她,缓缓解释道。
“有念力果然了不起。”慕止水真心实意的佩服道。她侧过脸颊,望着景云宸的略微青涩的绒毛胡茬,说道:“不如用念力替我梳一个头发罢。”
景浩轩一听,抓耳挠腮,想了好久,才说道:“我未曾留意过其他女孩子的发式,所以脑海里想不到,便不会用法术造出来了,不如我替你梳一个吧。”说罢,一手拿起牛角梳子,替她细细地梳起了乌黑的秀发。他的动作很生涩,却是极认真,又是轻轻慢慢的,怕弄疼了她。
待将所有的发丝都梳顺畅了,他扬手隔空取物,捏出一条银色缎带,再将乌黑的秀发仔细地束在了一起,再打了一个精致的结。
做完这些,景云宸才松了一口气,仿佛比练了一天的长剑还要费力费神。
慕止水早一饿的头晕眼花,但见他认真专注,也不忍坏了他的兴致。她起身,从铜镜里看着自己的发式,虽然简单极了,却是凝聚了他的一份心意。她微微挑眉,看到了正在铜镜里注视着她的那双炙热的黑曜石般的眸子,便羞地移开视线,嗔道:“我饿极了,可有什么吃的?”
景云宸才回过神来,神情慌乱地说道:“有,有,早就准备好了,我就是来唤你起来用午膳的。”
慕止水见他脸上窘迫又似要羞红了,心中忍不住一阵想发笑,嗔道:“我们快去吃罢,你前面带路。”
*
两人出了苑子,走在石径上,慕止水发现整个晋王府其实白天和夜间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整个王府一路上都没见几个婢女小厮们。不过景致到算的上是不错,假山、亭台楼阁、九曲荷池一样不少。
慕止水和景云宸走到膳厅,婆子婢女们已经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肴。
一个年长的婆子看到景云宸了,低首颤栗地说道:“晋王爷,上一桌菜肴已经凉了,奴婢们现在正在做一桌新的菜肴。……不过还有几个菜肴,还没有做完,请晋王爷见谅!”
景云宸踹了婆子一脚,叱道:“快上罢,我今日心情极好,暂时还不想杀人!”
厨娘吓的魂不守舍地答道:“是,是,奴婢现在就去。”
慕止水忍不住嗔怪道:“你干嘛对下人这般凶狠?动不动就要杀要踹的。”
景云宸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冬笋面上语气很柔和,眼眸里却有阴鹜了起来:“这些婢子们,从小就背着我骂我是个怪物,我当然不会对她们有什么好脸色了。若不是看他们伺候我母妃这么些年,我早就将她们一一剐了皮。”
慕止水自认为自己并非一个大善慈悲的人,她倒是很理解景云宸的这种愤世嫉俗的心里。她轻轻咳嗽一声,淡然敛眉,说道:“云宸,我懂你的悲哀,其实我小时候也是,从一生下来就被说成是煞星投胎,被爹爹赶出了家门,所有的人都喊我扫把星,我一直很自闭,我娘亲带着我在外面,她赚钱养活我,可是她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我那时候想我要憎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有的有爹娘疼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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